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们，真的……
子炎并并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爱情，真的会像故事里那样天长地久。
但他还是提醒着：“老大身边，是你最安全的地方，而同样的，只要你乖乖的配合，他也才不会失去理智。”
互惠互利的局面，无关爱情，但凡秦阳是个聪明点的人，就应该知道如何去选择。
“你一直这么清醒么？”齐老大身边人的忠诚，秦阳从不怀疑，只是这算计，的确过于精细。
“旁观者清。”子炎说。
秦阳微怔，忽的开口：“但愿你永不成为这样的当局者。”
“自然不会。”
对于这话，子炎并未上心，他这样的人无心无情，即使过鲸丛，也终究不过转瞬即逝的逢场作戏。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几乎没怎么对话，直到秦阳身上的外伤处理完毕，子炎正纠结着如何处理某些不是他该操心的地方。
“我没事了，你走吧。”
子炎摸了摸鼻子，倒是也不坚持，二话不说就走了。
即使作为医生，那地方确实也不是他能触及的，有齐老大在一旁盯着，他听令行事就已经被那强大的气场盯的汗流浃背了。
如今齐老大不在，要是自己那啥的话，齐老大可不觉得自己是按令行事的。
所以，独占欲啥的，坑爹的欺负人啊！
子炎走后，厨房便送来了清淡的稀粥咸菜，昏迷中光靠输营养液维持身体需要，秦阳自然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由于动作不便，是以秦小雨便自告奋勇担当喂饭的角色，然而兄妹情深的戏码还来不及上演，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便大步流星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那熟悉的脚步声，几乎不用看，秦阳便知道这人是谁。
“齐大哥？！”秦小雨端着碗的动作一顿，整个人几乎是瞬间，就从床边站了起来。
不同于初次见面的从容优雅，此刻的男人发丝有些凌乱，那急切而仓促的脚步声也让他失去了些风度，可即便如此，秦小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有的人，你哪怕见过无数面，你也还是记不住他的样子。
而有的人，却只一眼，便足以让人刻骨铭心，无关心动。
而齐慕繁，明显是后者。
越过秦小雨，齐老大径直在床侧坐下，见着秦阳苍白的脸色，眉头微拧着开口。
“好点了？ ”
没搭理秦小雨，别说应她一声，齐慕繁甚至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
一开始，他确实能因为秦阳对她稍加辞色，可是如今，在见识过她在秦阳心中的重要性之后，齐老大没能直接灭了她，已经心头很不爽了。
“你……”
说实话，再见到齐慕繁，秦阳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有对他救出小雨的感谢，有发自心底的惧怕，更有出境难堪的尴尬，甚至还带着丝丝他自己的也说不清楚的欣慰。
是的，欣慰，就好像他其实是很想见他的。
太多的复杂掺和，结局终究是归于平静的，他轻生回答：“恩，好多了。”
不是没注意到齐慕繁对小雨的冷淡，可自己这时候能说些怎么呢？
他已经帮忙救了小雨，而且小雨现在也平平安安的不是么？
“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身处完全被无视的状态中，是个人都会觉得尴尬的，何况秦小雨还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生，正处于喜欢钻牛角尖的年纪。
齐老大把她当透明的就算了，可这句话，看似简单的嘱咐，实则却直截了当地在针对她。
为什么呢？
秦小雨实在不明白，明明之前见面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啊。
想起把自己从那家夜总会救出来的那帮人，再结合兄长之前对齐慕繁闭口不谈的态度，最后根据眼下这几乎童话一般地生活，秦小雨的脑子里瞬间勾勒出了一系列可能。
“我知道了。”出乎意料的，秦阳的态度服帖的找不出半丝诟病。
齐老大似乎也颇为意外，盯着秦阳看了半晌，直到把人看的又几乎快要心悸了，这才转身一把抢过秦小雨手中的碗。
那动作，快的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齐老大做这个动作的过程中，依旧没有给秦小雨半个眼神。
“……”手中的东西骤然被无声抢走，本来就尴尬的场景，更加尴尬了，秦小雨的脸也终于绷不住的涨地通红。
“吃点东西！”旁若无人般地喂食，齐老大依旧无视秦小雨的尴尬。
也是，如果不无视的话，按照他的性格，就凭秦阳如此重视秦小雨，那么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任何挡他路的障碍，都需要第一时间清除。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秦阳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
他没有说话，只沉默着张嘴，咽下。
两个人之间气氛依旧僵硬而别扭，但隐隐地，却夹杂着一种无比娴熟的和谐与平稳。
看到这一幕，此刻秦小雨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心头的尴尬了。
“你……你们……”脚下一个踉跄，这瞬间秦小雨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
她不傻，齐老大对他的排斥是那样的明显。
如果一开始，她还只以为齐老大是因为兄长被自己连累而生气，从而不待见自己的话。
那么此刻，一定程度上还算是个腐女的她，则自然而然地将所有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这样极端的独占欲，这样自然而暧昧的相处，那是恋人才会产生的荷尔蒙效应。
他们俩，居然真的是……
猜想终究是和现实有所区别，即使她也曾经猜想过两人是恋人的可能，可那想法也不过一瞬间就消失了。
她一直觉得依照秦阳那是非观念极强的性格，就是有一天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那也是宁可孤独终老，也绝不会和对方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
其实，她也并不是接受不了，只是眼前的这一切实在太过于突然了，突然的终究是让她措手不及了。
“小……”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秦小雨的反应，秦阳知道妹妹一定是明白了，刚要开口，齐老大的勺子便不由分说的塞进了他嘴里。
“食不言。”齐老大淡淡的看着他，眼角终于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秦小雨所在的方向。
一瞬间，不只是秦阳，就连秦小雨也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般，两个人的后背都不由地开始发凉。
这凉意的来源，秦小雨并不傻。
如果之前她还只以为齐老大是个家产丰厚的商人，那么现在，在知道救自己出来那个地狱的主人是他之后，秦小雨的对他的认识则一夕之间彻底颠覆。
这别墅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无不是训练有素，就连随便一个仆人，也都是小心翼翼到私底下几乎从不多言。
这样的地方，住的主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秦小雨就是猜不到齐老大的身份，却也是对他有了个基本的定位。
“……”猛地想起来秦阳满身的伤痕，几乎是下意识的，秦小雨便将那些与齐慕繁联系上了。
目光，几乎本能地带上愤怒，浑身起血更瞬间叫嚣了起来。
正想说什么，可看着自家兄长那平静顺受的样子，她浑身的火气像是忽然间被一盆水浇了下来似的，瞬间就没影儿了。
无声苦笑，秦小雨这才黯然地转身。
她这时候闹起来，为难的不还是兄长。
就和秦阳一样，任何时候，不管自己心情如何，不管能不能接受彼此的生活状态，他们的出发点终究还是为彼此考虑的，只因为他们是彼此心尖上最重视的亲人。
不管对错，有的只是无条件的信任和付出。
“小……”那黯然的背影，仿佛一把刀般刺在眼里，抬手拂开齐慕繁递过来的勺子，秦阳话还未及出口，齐老大的吻便蜂涌着席卷而上。
“呜……”
走在门口，听着身后那细微的动静，秦小雨哭笑不得地关上门。
这么快，就冲她宣誓主权了么？
秦小雨知道自己不能逃避，刚刚发生的那一切也不是梦境，自己的兄长是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
而且那个人，是个男人。
捂着胸口，忍住心里那怪异的冲动，她想，自己该找个机会跟他们聊一聊了。
单独的。
“呜……齐……”霸道的吻，强势地杜绝了秦阳全部的自由。
那细密的频率，甚至让他连呼吸也都变得困难起来，而呼吸艰难的情况下，那本来就有伤的胸口，越发的开始生痛起来。
确认秦小雨离开了，齐老大这才将那吻移到了秦阳的脖子边，用那锋利的牙齿缓缓碾磨着口中细腻的皮肤，说：“你想告诉她什么？告诉她，你不是她猜想的这样，你没有和我……”
说着，挨在锁骨边的牙齿，忽的狠狠一紧，像是野兽般恨不得将那块骨头咬碎。
“呜……”闷哼一声，秦阳死死地蹙着眉头，等到自己好不容易适应那已经痛的几乎麻木的感觉了，这才开口：“她不过是个小姑娘，你又是何必……”
“何必为难她？”齐老大冷笑着打断他，伸舌舔了舔那伤口边的血迹，说：“你让我弄死她，我就自然不会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