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伤害
没有半分重获自由的喜悦，秦阳微微喘着气，面色沉痛的看着楚奇。
“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脑子里，有什么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
秦阳终于想起来。
楚奇，这样对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他也对他做过这样的事情来着。
心，瞬间沉入谷底。
一直以来，都是他自欺欺人，只将那次事情当成了个意外。
他一直以为他们是朋友。
所以，他一直谨守着朋友的道义，随时准备着为人两肋插刀。
可是楚奇却……
他把他，到底当成了什么？
气愤，失落，种种情绪瞬间交集在一起，秦阳的脑子里顷刻乱成了一锅浆糊。
“失望，你对我有过什么希望吗？秦阳，你总是这么想当然的自以为是。”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与不屑。
秦阳态度里的惊痛，只一瞬间，便深深刺进了他心底的最软处。
几乎是本能的，楚奇张口便说：“是你自己一个劲儿的闯进我的生活，也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留在你身边，秦阳，我从来都没有求你留在我的身边。”
噼里啪啦的出口，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他这样的人，已经习惯了刺猬般的生活方式，每当受到了刺激，就会本能地竖起浑身芒刺。
不管伤害别人是否会伤到自己，也不管伤害别人是否会达到自保的效果。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一番话，秦阳心中悲凉的气息忽的蔓延开来，同时一股嗖嗖的怒气也猛然的上窜在心间。
他悲极反笑，说：“你说的对，我就是自己犯贱，一直以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没事儿找事儿。”
“你……”秦阳毫不反抗的态度，终于让楚奇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上的攻击力，正想解释，秦阳却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么你走吧，现在就给我走，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彼此再无瓜葛。”
即使是满眼失望，但秦阳的态度到底是决绝的。
这样说不管就不管的态度，就仿佛从来不曾在乎过他一般。
然而楚奇真的是误会了。
如果秦阳真的不在乎他，也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因为教育和家庭的不完整，秦阳从小就感情匮乏，也因此比起常人更加重视感情，可他骨子里毕竟是小心翼翼的。
面对珍视的东西，他越是珍惜，却越加不会去强求。
所以当别人厌恶他的时候，即使他心痛的几乎死掉，他也只会潇洒的放手。
他这样的人，宁可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孤独的舔舐伤口，也绝不会腆着大脸，主动去找珍视的人解释和挽留。
说到底，他这样的人，其实也是可悲的。
从来得到的就不多，好不容易得到一件东西，虽然会小心翼翼的珍惜，却也永远做着难以长久的准备。
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对任何事情，一开始就下意识地做着失去的准备。
所以，楚奇的态度，在秦阳看来，就是一种彻底的厌恶了。
“你就这么厌恶我么？”楚奇虽不知道秦阳的想法，可态度还是见好就收的忽然软了下来。
他虽然骄傲，可骨子里到底是没什么恶意的，而且秦阳于他，是不一样的，他不可以，也不愿意失去。
秦阳没说话。
他的心情很复杂，楚奇那一句自作多情的确是伤到他了。
一直以来，楚奇毫无疑问是他的朋友，可是楚奇的行为，也实在让他不得不正视一直以来的自己。
他是不是真的太主动，才让他产生了那样的误会。
“你先走吧。”
至少，他眼下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即使以后还是朋友，他也该注意彼此的距离了。
他不喜欢男人，更不想要乱七八糟的人生，如果和楚奇牵扯下去，那又跟之前和齐慕繁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楚奇面色一僵：“我……”
秦阳不再看他，拿起地上的拖布，继续开始擦地板上的血迹，完全当楚奇不存在般。
冷漠的态度，再次狠狠地刺伤了楚奇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
用力地深咽下一口气，楚奇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声音缓慢而用力的继续说：“刚刚言语上，是我……”
话刚出口，秦阳便已转身，直接去了厕所。
彻底的无视，楚奇那衍生出歉疚和冷静的理智神经，在此刻的瞬间，忽然间断裂。
快步跟上，在秦阳刚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楚奇猛然出手，一把将人摁在了墙上，身体更强势地贴了过去。
拖布啪的一声，径直掉在地上。
“你……”
秦阳大惊，直到后背狠狠砸在墙上，他依旧还有些不可置信。
说实话，他真的没想到楚奇还会如法炮制，再来一次。
他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以为，楚奇是会理解他的。
如今看来，楚云漠养大的人，即使性格残缺，骨子里也终究带着他们那些人的野性。
“不要讨厌我，秦阳，你是我的。”楚奇说着，粗暴的吻上了那依旧不可置信的唇。
“唔……”
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饶是秦阳脾气再好，承受能力再强，也不由得心痛如绞起来。
理智燃烧殆尽，秦阳也再度如法炮制，抬腿攻击。
然而，此次楚奇不退反进，在他刚抬腿的时候，楚奇整个人立刻嵌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同时，一记重拳也砸在了他的小腹。
“唔……”闷哼一声，紧闭的双唇下意识张开，同一时间，楚奇那火热的唇舌也横冲直撞地冲了进去。
“唔……”
唇齿相依，本应该是恋人间甜蜜旖旎的交织，然而在他的身上，却一而再再而三发生这样的突兀与意外。
疼，唇齿间，痛到极致之后，除了麻木还是麻木。
这样的吻，说到底终究只是发泄，从头到尾都仿佛野兽的撕咬一般，疮痍的伤口和血腥味儿很快便弥漫着彼此的口腔，而那鲜红的唾液，也不受控制般从两人的嘴角滑出。
然而，单项的强制并非仅仅如此，楚奇咬着秦阳的同时，双手早已经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
而那衣服的碎布条，正好被他利用者制约对方的双手，从而方便了他进一步的攻城略地。
“滚。”愤怒，从未有过的愤怒。
在楚奇绑住他双手的那一瞬间，秦阳的情绪几乎到了临界点。
以前被齐慕繁这样，他无话可说，因为一开始彼此就是那样的关系，弱肉强势的观念一早便灌入脑海，他也不敢拒绝。
可是楚奇。
他是他一直以来最为珍惜的朋友啊。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心，痛的几乎麻木。
在那带着噬咬气息的唇齿，蔓延到胸膛的时候，秦阳整个人仿佛是触了电一般。
尤其，当身后那个部位，感觉到某种危机的时候。
“放开我，你放开我。”
再三地挣扎无果，他整个人的斗智终究是慢慢减弱。
虽然有着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但他终究不是个一根筋到底的二愣子。
“楚奇，别这么对我，不要……”
不要这么伤害他，不要让他对友情失望。
“为什不可以？为什么你宁可去陪别人睡觉，也不愿意跟我？”楚奇态度简直执拗到了一定境界，就仿佛一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孝般，听不进去半句别的话。
脑子里，疯狂的浮现出这个人在别人身下辗转的模样。
楚奇就跟个疯子似的，用力地啃噬着身边这个人的身体，像是狠不得把人一口口的拆碎生吃一般。
“是不是谁都可以，就是我不行？”
“不……”秦阳摇头。
“不什么不，秦阳，你就是矫情，别人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这是我应得的权利，我不会放过。”
“所以，你要强.暴我？”比起心灵的刺激，肉体上的疼痛不过只是一味添加剂。
秦阳看着楚奇，眼泪不争气地溢出眼眶。
如果以前和齐慕繁发生这种事情，只是让特觉得人生昏暗的话，那么现在，楚奇则让他感觉到了彻头彻尾的伤感与绝望。
“……”
楚奇没有说话，抓着秦阳被缚的双手，猛然一个用力将人翻了过去，使人面对着墙背靠自己。
嘶啦一声，碍眼的长裤瞬间滑下，
后腰处的清凉，那种岌岌可危的感觉，在秦阳的脑子里几乎瞬间上升到了顶峰。
“我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挣扎不过，秦阳只剩苦笑。
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没用，楚奇的身体明明有伤，可自己居然还是这么轻易就受制于他。
侧着脸，秦阳声音冷漠：“你要是真这么做了，楚奇，我恨你。”
“不，你不要恨我，不要说了，你别说了。”楚奇身子不可置信的一顿。
可紧接着，他忽的把衬衫的碎布条一股脑儿塞进了秦阳嘴里，似乎只要这样，他就看不见秦阳的冷漠与恨意般。
“唔唔唔……”
失去全部自由，秦阳心中悲凉至今，忽的不再挣扎了，只任由着那火热的触觉，缓缓布及他的身体。
听之任之的配合，楚奇将某处顶在秦阳背后的时候，整个人忽然狠狠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