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路痴

袁悠悠因为有事提前请假离开,萧年墨帮她手中剩下的工作做完已经很晚,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萧年墨起身准备回家,刚一转身,一道黑影就在不远处,即使萧年墨自语胆大,但在夜深人静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她还是没有出息的腿软了一下。。.正屏佐吸的时刻,那道黑影开口说话了,声音清冽而又温和

“不要害怕,是我。”

听到这声音,萧年墨顿时就把提了老高的心安放了下来。

“是萧小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下班?”看到站在原地的萧年墨,程致渊按灯的手一顿。

“程总好,一点事没做完,现在就走。程总怎么也这么晚回去?”

程致渊笑笑,眼角处勾起细微的笑纹,但丝毫不添任何沧桑,反而有种别样的英俊,萧年墨看着那张脸微微呆愣,那时候的他,不怎么爱笑,但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想要靠近的温和气息,如今的他,从他们两个屈指可数的见面来说,他每次都在微笑,疏离而又淡漠。

这种笑很官方,不知为何,她宁愿他不要对她笑,因为这样的笑容,让人觉得距离很遥远。

不过也是,她凭什么不喜欢他这样的笑,他并不知道她,而她,也是单纯而又自卑的在心底的角落偷偷的藏着一处温暖,而这个温暖,可以不知情的。

在高中那三年,她高一,程致渊高三,他们面对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她像个偷窥狂一样在背后默默的搜寻他的背影。即使现在他成了她的上司,但是日理万机的他显然跟她这个普通员工并没有多少交集。

“我也是刚忙完,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萧年墨长身玉立的站在办公室门口,走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似乎延伸到她身边,触碰到她,但萧年墨知道,这只是影子。既然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那又何必执着。

萧年墨微微摇头,展出一个恭敬的笑容:“不麻烦程总,我自己坐公车回去就行。”她故意指了指窗边:“很近的,就在公司楼下有个公车站,直达我家的。”

程致渊也不强求,微微一笑:“那我也不强求,萧小姐早些回去,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

“嗯,谢谢程总关心。”

程致渊礼貌客气的颔首,而后转身离开。

这种奇怪的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转身离去的程致渊摇了摇头,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女人,他总是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或许说,他们上辈子也许认识。.想到这方,程致渊自嘲的摇摇头,多大的人,还相信这个。

萧年墨收拾完东西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她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而后一个委屈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冲击了她的耳膜

“萧年墨,你公司在哪儿啊,我迷路了!”

萧年墨:“……”

萧年墨差点把手中的手机给划了出去,稳了稳心神,她冷静的问对方:“你要来我公司干嘛?”

对方还在委屈的嚷嚷“萧年墨你不对啊,你这话重点不对啊,你不应该先问我迷路到哪儿去吗,你这……”萧年墨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抱怨:“我有必要关心你迷路到哪儿去吗?”最好迷路到深山老林去,眼不见为净,而她也可以摆脱掉一个大麻烦一个大包袱,她开心还来不及。

“哼哼,迷路又怎样,我可以找警察大叔。”

萧年墨:“……”你还可以在无耻一点,没关系的。

咬了咬牙,萧年墨忍下喷血的雷人感觉硬梆梆的问他:“那你现在在哪儿?”

对方还在嘀嘀咕咕:“我要知道我在哪里还用得着迷路这两个字吗,反正这里一辆车都没有,还黑漆漆的,还有不明动物的叫声。”

“哦,我也不知道,那你自己慢慢找吧,我挂了。”

“萧年墨!”对方凄厉大叫。

萧年墨差点挂掉通话。

对方威胁:“你如果敢扔下我的话,我就算变成孤魂野鬼,我也,我也……”

“嗯,也怎么样?”

“喂,好歹我也是为了找你才迷路的,你这女人就没有一点良心吗,我晚饭还没吃,现在又冷又饿,在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吹冷风,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你要是放弃拯救一个有身高,有脸蛋,有爱心的高富帅,老天爷都不会答应的。”

萧年墨直接面无表情的挂点电话。

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三分钟,手机震动了两三回,然后没动静了,接着一条短信跳了出来,萧年墨划开一看:“再见了,如果有来生的话。”

萧年墨拿着手机的手狠狠一抖,明明没吃饭都差点想把隔夜饭给吐出来,忍了忍,再忍了忍,一把抓起包包,她冲了出去。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某个男人热泪盈眶的看着萧年墨,那眼中的感动之情,旁边的花花草草都察觉的到。

秦舟恶心的一会儿,一巴掌拍开想要想要靠近萧年墨的季暄礼,“滚一边去,敢吃我家这位的豆腐,我会让你知道活在这世界上是一个错误。”

季暄礼瞪了自家老板一眼,然后楚楚可怜的看向萧年墨:“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狠心。”

这什么八点档的电视剧台词,秦舟觉得再听下去会忍不住暴打他一顿,只有愤愤然上车,真不知道萧年墨这家伙是被这男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死皮赖脸的男人除了脸蛋帅点,身高高点,身材好点,简直一无是处,那心智跟三岁孝一样,不对,比三岁孝还不如,虽然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但谁会喜欢一个心智不成熟的男人,那跟带熊孩子有什么区别,萧年墨的审美不应该这么奇怪啊。

萧年墨无视他说的话,而是叹了口气:“季暄礼,我已经很忙了,你不要给我添麻烦了好不好。”抚额:“我还没说什么,你能不要给我转过身一脸我欺负你的样子好吗!”就算是冷静如斯的萧年墨,也被他气的呕血。

她跟秦舟找了他半天才找到这个地方,真不知道这个奇葩是怎么坐的公交车,方向感还能再差点吗,明明她的公司在市区,而他却可以坐反方向的车坐到临近的一个村路,还真是……不知用什么语言描述他。

秦舟在车里附和一句:“就是,本来智商就低了,还要暴露出来给我们看,是生怕我们不知道你低能儿吗?”

季暄礼直接无视秦舟的话,转头对着萧年墨两眼晶晶亮“要不是为了你找你,我也不至于迷路。”其实季暄礼想说的是老子出门都是有司机的,哪里需要自己认路,而且老子这是第一次坐公交车好不好,懂得上车投币就已经是自学成才了好不。

他的意思是归根到底是她的错了,罢了,跟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次元的,本来沟通就存在障碍,跟他说话,只会越扯越远。不理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转身想要上车,结果一道黑影朝着萧年墨呼啸而来,萧年墨被唬了一大跳,退后几步,本来已经躲过了那道黑影,但是另一道更加庞大的黑影撞了过来,直接扑到萧年墨身上,萧年墨没反应过来,被撞的连连后退,而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腰上揽着一条结实的手臂,而自己的胸口处,有一只禄山之爪。

两人眼对眼,鼻尖对鼻尖,只差呼吸交融了,关键是,关键是……

这一刻,季暄礼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感觉脚步有点浮,脑袋有点空白。

这一刻,萧年墨只有一个想法,这是在吃她豆腐吗,这是吗,是吗!

最终还是秦舟打破了这个诡谲而又静默了大概一分钟的场景,而这个场景结束的也有点凄惨和悲壮。

“啊,你干嘛!”季暄礼一个惨叫,只感觉一阵风过,然后自己的手臂嘎搭一声,断了。

秦舟吹着拳头:“居然敢吃她豆腐,这算是便宜你了。”

季暄礼连连飙泪,他喵的这是女人吗,居然这么狠毒!、

秦舟声色严厉的对季暄礼吼道:“就算是她男朋友又怎样,手这么不老实,活该折断!”

季暄礼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扶着受伤的手臂,一脸阴沉的盯着秦舟。

如果换做是以前,如果是以前……算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算了,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吃这点苦头算什么,到时候他一并讨回来就是了。还是算了,跟女人计较什么,女人是什么生物,就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动物,跟她们计较,简直自讨苦吃。

但是,真的好憋屈啊!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季暄礼真的很想哭给萧年墨看,但是看在萧年墨的眼里却是一张饱受误会和隐忍的脸,向来铁石心肠的萧年墨心也难得柔软了一回:“秦舟你误会了,他估计是想推开我,不小心的。”

“哦,不小心也能不小心成这样,那也是一种境界。”

季暄礼恨得牙痒痒,他只是一时脑子神经搭错想要英雄救美,不想萧年墨那张本来就平淡无奇的脸再被猫抓花,那以后还嫁的出去吗,万一嫁出去,赖上他怎么办!

所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但奈何玫瑰没赠好,扎了满手的刺儿!

什么叫倒霉,这就叫倒霉!

自从摊上萧年墨这女人,他大伤小伤就没断过,从来不迷信的他也相信了一件事儿,他和她八字不合,绝对的八字不合,如果他跟她未来但凡有一丁点的交集,他绝对会衰运不断的。

所以,问题,还是趁早解决的好。

哪怕现在受点罪又如何,为了美好的明天,这点苦,这点痛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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