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型犬的温柔

“你回来啦!”萧年墨才刚刚进门,某男人就跟见了主人的大型犬一样兴奋的扑了过来,她想如果他有一条尾巴,绝对会摇的不亦乐乎。。.她每天都要接受他这般热情的眼神洗礼和膜拜,都已经习惯了。事实上他的确是等她……做的饭菜。

但是不好意思,她今天貌似有点不舒服。

“今天吃什么?”某男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萧年墨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今天吃简单一点吧。”

餐桌上,季暄礼郁闷的盯着眼前热气腾腾的东西,试图用眼神杀死它。萧年墨吃了一口面条抬头问到:“怎么不吃?”

像是一个闹脾气的熊孩子,季暄礼撇过头委屈道:“我今天不想吃面条了。”最近这女人不知道在忙什么,他都已经连续吃了一星期的面条了,现在看到面条就犯恶心。呜呜,还能不能好好的改换改换口味啊,他还是个伤患啊,要补充营养的。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萧年墨懒得理他,头疼的要命,太阳穴突突跳着。她忍了忍低下头继续吃,季暄礼等了一会儿也等不到她的安慰,更加郁闷了,奈何肚子的确也饿了,可怜的某男硬着头皮咬下一口面条,接着第二口,第三口……男人的吃饭速度的确比女人快上很多,即使他的吃相很优雅也一样。很快一碗面条就见底了,他居然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这样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魅惑至极。

“能再给我一碗么?”某人眼睛亮晶晶的询问萧年墨。

萧年墨无语的看着他,这样打脸真的好吗?前面是谁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不肯吃面条。无奈归无奈,她还是站起来接过他手上的碗,季暄礼还在回味,只听砰的一声,碗筷碎裂的声音,他慌忙起身来到厨房,眼前景象让他心里一肃,忙扶起倒在地上的人:“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手在接触到她手指的时候顿了一下,疑惑道:“你的手怎么跟冰块一样。”萧年墨缓过了刚刚那一阵眩晕,隔开他的手,自己摇椅晃的站了起来。

季暄礼还要前进,萧年墨让他别过来以免踩到地上的碎片。他蹲下来帮忙一起捡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她脸色不同寻常的苍白,手下意识的就伸过去探她的额头,触手之处果然一片火热。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她脸色不好。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萧年墨心下警惕,一个用力就将他的手腕翻转折过来,季暄礼全无防备突然来这么一下,他不禁泪流满面,这女的忒狠了,居然装挑他的伤处下手,连发烧了力气都这么大真不可小视。

似乎是刚刚那一下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下一刻这大力女汉子就彻底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季暄礼没法将她公主抱,他现在可是左手手臂受伤没痊愈,右手手掌被门夹了,只能半抱半拖,把她放到床上之后就到厨房找冰袋,顺便把一地板的碎片扫到垃圾桶去。.药箱里面几乎什么都有,拿了温水喂了她退烧药,季暄礼站在床前看着这个脸色苍白,呼吸有些微急促的女孩,突然有那么一丝丝不自在,狠命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尼玛叫你手贱,叫你伺候人,你是少爷命啊,你居然毫不犹豫就给这货端茶倒水前后忙活殷勤的很。

默默鄙视了自己不安分的手一眼,然后默默安慰自己,他这么殷勤是因为他还要顾及她做吃的。

一整个晚上萧年墨都不安分,没想到平时看着很安分守己乖巧的某人生了病这么让人不省心,不是一会儿踢被子就是胡乱说梦话,季暄礼守在一边不敢离开,期间换了四次冰袋,帮她盖了无数次被子,又喂了三次水。向来都是让别人伺候的大少爷突然伺候别人居然也有模有样,简直可以用衣不解带,废寝忘食来形容。季暄礼看着又将被子踢掉的萧年墨,默默的将被子拉上去默默的安慰自己,他是看在她收留了她的面子上才这么尽心尽责的照顾她。好吧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只有她恢复活力他才吃的到她做的美味家常菜。

到了下半夜萧年墨终于退烧了,脸上也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呼吸也变得相对平稳。季暄礼伸手拿开她额上的冰袋,看到她因为流汗而黏在嘴边的发丝,犹豫了几下伸出手指轻轻撩开她粘着的发丝,没想到这个时候萧年墨突然侧了一下头,嘴唇就这么毫无预兆不偏不倚的碰到季暄礼的手指。

仿佛是被高压电流击中一般,季暄礼身子狠狠的一僵,刹那间酥麻的感觉从皮肤进入到身体,从每一处神经到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感觉到这种麻麻的钝感,无孔不入,导致他大脑一下子空白,只能愣愣的收不回手。待回过神来,季暄礼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于自己的退化无语凝咽,以前被女人或明或暗吃豆腐神色都不动如常,为什么她只不过嘴唇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指他就一副晚节不保的模样,难道这几天面吃多了清心寡欲了?

萧年墨是被手麻的感觉硬生生催醒的,她梦见自己在一个偌大的森林里面,走着走着就被一只斑纹威风凛凛的大老虎追杀,最后双脚不敌四腿,她被斑纹大猫追上了,以为要吃了她,而这只大猫却只是恭顺的侧躺身子,将大大而又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她的手臂上,她吓的一动都不敢动弹。明知道是个梦但是这真实手麻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找到罪魁祸首了,原来梦中那个大猫就是面前枕着她手臂睡的今夕不知是何夕的男人。毫不犹豫的抽回手,季暄礼被这么一个大动静闹醒,缓缓睁开眼睛,一副睡眼朦胧无辜之极的样子。萧年墨知道他天生一双桃花眼,明明是无辜的表情她却总感觉这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再勾人。刚醒的男人嗓音也是低低沉沉的,像大提琴一般,简单却魅惑人心。

“早。”季暄礼抬头打了一个招呼,手就伸了过去,伸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顿在半空不动了,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只是尴尬的咳了一声问到:“你感觉好点没?”

萧年墨动了动脖子,虽然全身软绵绵的但是却感觉轻松了不少,脑袋也没昨晚那么沉重了,不过声音还是像被沙粒磨过一般:“没事。”

季暄礼掏了掏耳朵:“你这声音,真真比男人还要低沉有磁性。”

萧年墨就着让他吐槽也不反驳,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季暄礼跟护崽子的老母鸡一样伸出双臂挡在她面前:“你干嘛,补没好就下床。”

萧年墨无奈的抬头看他:“我肚子饿了。”昨晚没吃几口面,发烧也消耗了许多体力,现在她完全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是因为饿出来的。

季暄礼又一次愣在原地,第一次被她类似撒娇委屈的表情惊的忘记了动作。回过神来的季暄礼又干咳了一声,忙挡住她:“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做就好了。”

萧年墨一点都不信任他,“没事,我已经好多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给我躺床上去。”季暄礼拿出威严的气势,“我说了我去做,你给我乖乖的躺着,哪也不许去。”

萧年墨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也唬住,小心翼翼的问他:“你行吗?”这男人刚来她家第一天就差点把自己饿死,他能做出东西吃她表示深深的怀疑。

是个男人最恨的就是这个行不行的问题,虽然她是问他厨艺行不行,但是他的耳朵还是不舒服的动了动,然后一甩手:“我怎么不行了,我能力强着。”萧年墨不舒服的动了动耳朵,这话听的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半小时后……厨房传来碗筷摔地的声音。萧年墨轻叹一口气,披了件外衫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某人的手忙脚乱。

“火关小一点,不然等会儿糊了。”萧年墨提醒到。

季暄礼回头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叫你在床上躺着么?”

“我不放心你。”

季暄礼冷哼:“总之我自有办法。”

“切菜之前要用水冲一下。”

“调料不能这么早放下去,味道会很怪的。”

“你盐巴放那么多做什么?”

“你……”

季暄礼回头,原本波光潋滟的一双桃花眼此时此刻血丝布满,那满眼燃烧的怒火让向来淡定的她也不禁退了一步。

“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季暄礼忍无可忍的低吼。

萧年墨“……可以,但是你的确不行啊。”

又被触到死穴的某人暴躁了,大跨步走过去一把捞起她的腰就将她腾空抱起,萧年墨冷不防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马冷下脸色声音沉沉道:“放我下来。”

“马上就放你下来。”季暄礼并不理会她的威胁。

“我说放我下来,马上。”

“你这女人……你干嘛。”季暄礼双手猛的一抖差点抱不住她,眼看她就要呈直线高空掉落,季暄礼赶紧一个悬身跨了几步稳住身体,而后气急败坏的冲她吼道:“你干嘛捏我的腰,你想摔死吗?”他手伤都还没好居然还敢乱动弹,这不故意的吗。

“放我下来。

“你这女人……”季暄礼几步走到她房间,把她放在床上,声音恨恨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竟然敢拧我的腰。”他的腰敏感的很,向来禁止触犯,刚刚要不是他动作敏捷,她早就呈抛物线给扔出去了。

萧年墨拉上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也没有多少温和,淡淡警告道:“以后不要随便碰我。”

季暄礼看着那双眼睛,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双眼睛,却含着倔强和不可触碰的坚决,直视着你,让人无处遁形。

季暄礼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他几时这么尽心尽力伺候过别人,而这对象不仅不感激,还一脸你敢碰我你就下地狱的表情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冷着脸,他声线都跟绷直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生着病又肚子饿的某女低血压导致脾气也不太好,冷冷回击:“你要当吕洞宾狗都不敢咬了。”

“你……”季暄礼内牛,要想把这货的嘴巴缝起来啊。

一个小时候后,就在萧年墨饿的要昏过去的时候某人终于捧着一碗不明物体进来了。

萧年墨看了看那碗不明物体,突然福至心灵:“我突然不那么饿了,你自己吃吧。”

季暄礼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拉长着脸看她:“我喂你。”

“不需要。”她可不想自虐。

“生病了就要吃点东西,不然怎么吃药。”那碗不明物体散发着销魂的味道,直直钻入萧年墨的鼻中,忍了忍,她道:“我自己来。”

季暄礼这才像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没那么生硬了,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柔和:“你那吃着,我去拿药。”

等季暄礼转身出去的时候,萧年墨赶紧起身将那碗黏糊糊的粥拿到窗台就要倒下去,还没动作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她浑身一震。

“你就这样糟蹋我的劳动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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