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这次,真的要放手吗?

上官离静怕,真怕,她怕自己沉不住气,一时忍不住就往楚天齐脸上抽巴掌了,她想都不敢想,要是那样,小默会被打成什么样。沉住气,沉住气,上官离静心里默念。“上官,你为了林默可真是舍得啊。”楚天齐语气里带着异样的味道,上官离静没有说话,这种带有讽刺意味的话,上官离静不是不知道他在指什么。楚天齐皱眉,嫌恶的看了林默一眼,更多的是嫉妒。胃里翻滚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上官离静皱着眉,强忍着,她怕要是自己吐出来,估计楚天齐又会随便安一个原因来打林默。楚天齐看见上官离静的样子,有些心疼,也有些妒忌,她为了林默忍住自己的不舒服,只是怕林默挨打,好,那他就偏偏要林默挨打。楚天齐给了黑衣人一个眼神,又是一鞭子,上官离静不理解:“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他?”两鞭子,上官离静住了嘴,“因为你的表情是厌恶的,对着自己的主人只能有依赖和眷恋的感情,厌恶?要打。”楚天齐玩味的说道,气得有些发抖,没等上官离静反应过来,林默又挨了一鞭子,实在不行,实在装不出臣服的乖乖的样子,小默,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上官离静咬着下嘴唇,楚天齐没有喊停,打在林默身上的鞭子自然不会停。“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所有人都震惊了,两个黑衣人停下了动作,愣愣的望着上官离静,楚天齐呆住了。“啪”又是一巴掌,楚天齐回过神来抓住上官离静的手,“你干什么!”有些严厉地喝道,却夹杂着心疼。“我错了可不可以,叫他们不要打了。”上官离静的嗓子有些哑,两颊被自己打的泛红。楚天齐红着眼睛看着上官离静,他的上官离静,他心爱的女子,真是可笑啊,从没有这么无能为力过,是不是?从没有这样,被一个女子,逼得无路可退。这个女子,自己心心念念了七年的女子,现在把自己试做魔鬼,却不得不臣服,因为另一个男人,自己到底是有多可笑啊?!用这种办法威胁他臣服于自己,快乐吗?问问自己,快乐吗?自己喜欢的是什么?自己喜欢的是她的那种咬牙逞强的模样,那种明明很害怕,却又宁死不屈的样子。自己这么做,上官离静就不是上官离静了。

楚天齐有些挫败的扬了扬手,两个黑衣人走了出去。拥住面前的上官离静,声音哽咽:“小爱,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走开啊!”上官离静推开他,失声的喊道,转身去扶倒在地上的林默,林默白皙的脸庞满是汗水和污渍,气息都有些弱了,“小默,你不要睡啊,小默。。。。。”上官离静有些急,楚天齐走过去抱起她,“你放开我!!楚天齐,我告诉你!要是小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上官离静奋力挣扎着,“小爱,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找医生来,你不要激动,我找医生来,你不要动了。。。。”楚天齐怕她伤到,只能安抚她,“你快点叫医生来,快点啊,救小默,一定要救小默。。。。”上官离静带着哭腔喊道。

楚天齐叫来了医生,林默被医生带走了,上官离静想要跟着,楚天齐怕她情绪太激动,伤到自己,不敢让她去,只能抱着她,不让她乱动。“楚天齐,你放开我,我要去看小默,我要去看他。”上官离静近乎崩溃,刚刚她扶着林默的时候,林默的气息已近很弱了。“你听话一点好不好,林默他会没事的,有医生在,他会没事的。”楚天齐坐在沙发上,从背后抱着她。

“楚天齐,你到底,要逼我到什么时候?”上官离静挣扎的累了,停住乱动的手脚,有些颓丧的说道,楚天齐怔住了,她觉得他在逼她?哼!真是可笑啊!她觉得他在逼她。楚天齐,你真是可笑,可笑之极,你用七年的时间,守护这个女子,她都不为所动,本以为她永远不会心动,那也没什么了,因为她永远不会心动,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那么,能陪在她身边一辈子的男人,只能自己——楚天齐了。可是呢?那个杀了她父母的男人,那个曾经伤害她,让她夜夜噩梦不断地男人,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披上白纱,踏上红地毯,与他携手走进教堂。楚天齐,你是有多失败啊?啊?原来啊,上官离静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她也会心动,你在她身边陪了七年,她没有感觉,不是因为不会心动,是因为你没有办法,让她心动,楚天齐,你真失败!真失败!

这一次,真的要放手吗?真的,一定,要放弃吗?自己心心念念七年的女子,自己陪着她从一个女孩变成女人,从十六岁到二十三岁,你看着她长大,看着她笑,看着她哭,看着她伤心,看着她快乐,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成长为每个人都会为之所动的样子,七年了,你到底是有多失败,多可笑啊!如果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只会伤了她。他怕她会痛苦,他自己只会更加痛苦。可是,他又怕啊,怕她会幸福,怕她会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和别人一起幸福。你真的是太自私了!是不是?嗯?楚天齐,你不幸福,就想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不幸福,你真卑鄙。你就是这么自私卑鄙,自私到怕她太幸福,幸福到忘记了你,忘记了归来的路。心脏被猛地攥紧,泪水就那样溢出了眼眶。他,楚天齐,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嗜血成性,冷酷无情。第一次,落下了泪水,第一次知道了流泪的感觉,第一次,尝到了眼泪的味道,是苦涩的咸。第一次,哭泣,为了一个女子而哭泣,对,是哭泣。这种挥发不掉的痛苦,难过与不安,就那样铺天盖地的一次次向他的心脏袭来。这种感觉,有过几次?自己五岁那年,母亲出,轨,父亲当着自己的面,开枪打死了母亲,他没有哭,一直没有哭,他不敢啊!不敢哭啊!

上官离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我陪你走过了两千九百六十四个日子,现在。放手了,要放开你的手了。至少他知道,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有一个女子,自己爱了七年,却终究与之分离的女子,她是他继续走下去的信念和希望。有些事情,有些人,不一定要做到,不一定要得到。就这样,记一辈子,或许,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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