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狄王舒穆路·阿琼可

纪蓉蓉披着紫色连云花样的斗篷,站在雪里,出神的想着一些事情。

“想什么哪?”靳诗诗穿着一身便装,浅粉色的裙子配上淡蓝色带着点点花样的棉坎肩,外面披着白色暗金线的斗篷,走到纪蓉蓉身边。

“诗诗,听说,夷狄王大概今晚就会到了,是吗?”纪蓉蓉脸色不是很好。

“是啊,现在夷狄王带着自己的随从,正在距皇城二十里处歇息,早就有皇上派出守在那里的臣子回来禀报了。”靳诗诗走到长廊的台阶上,慢慢的坐下来。

“我担心,万一这次计策不成功,我们。。。”纪蓉蓉没往下说,害怕的咬住了唇。

靳诗诗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蓉蓉,我们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我们两个人,一定要为了公主做些什么,不是吗?”

“你说得对,就算是为了公主,我们也要试一试。”纪蓉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好了,快去安排明晚的宴舞吧,皇上看来是很重视夷狄王此次来访的的。”

“是啊,我应该去司乐房看看了,毕竟司乐房一项由我来打理,姑姑哪能管得过来呢。”纪蓉蓉浅笑。

“我也要回去钦章宫了,明晚虽然不在钦章宫设宴,但是皇上毕竟还是要在钦章宫接见夷狄王,礼不可缺,一面显得我天朝小家子气,还要去和钟尚宫商议钦章宫的物品摆放,你一定要小心,今晚上我可能不会一直在你身边,见机行事,千万不可以逞强,毕竟我们的机会不仅仅是今晚。”靳诗诗快步走到纪蓉蓉身边,言辞恳切的叮嘱。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纪蓉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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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狄王,这是您的住处。”司仪房的宫女瑞珠与安珠在前面领路。

夷狄王穿着纯黑色的貂裘,里面是白色的狐狸毛内衬,银白色的靴子,乌黑的头发简单束在脑后,剑眉入鬓,英气的眼中一派凌厉之色,高挺的鼻子,紧紧抿住的唇,一身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还有那蛮夷之地的人所特有的野性气息,一路走来,无数的宫女都禁不住偷偷地瞄上一眼。夷狄之地,向来由舒穆路家族领导,向来都是血统纯净的正宫王后的儿子才有机会成为王的。然而这夷狄王,却是上一任的王的侧妃妾侍所生,心思沉稳,手段狠戾,诛杀了自己所有的哥哥,逼迫父王让位成为的王。

“阿蒙勒,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夷狄王阿琼可淡淡的问。

“王,这里是寒香院,是天朝皇帝所住的钦章宫附属的一个小院子。”那个唤作阿蒙勒的随从恭敬地答道。

“他这是暗笑我夷狄国是天朝的附属吗?”阿琼可冷冷一笑。“他高兴不久的,很快,夷狄国就会强大起来,到时候,什么天朝,都将不复存在。”

“是,王说的,就是天意。”阿蒙勒恭敬地回答,看着阿琼可,眼中是满满的钦佩。他五岁就跟在王的身边,一向将王视为神明,恭敬又钦佩。

“王,有宫女求见,说是阿娜苏公主的侍女。”守在门外的侍卫禀报道。

阿琼可皱起了眉头,并未答话。阿蒙勒见了,会意的走到门外。

“王,这就是阿娜苏王妃给您的。”阿蒙勒提上果盘。

“这里,还是要叫公主的。”阿琼可言简意赅,冷眼瞧着果盘里新鲜的水果,然后将眼睛锁在了果盘旁边的一只钗子上,眯起眼睛,眼中已然是冰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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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腾腾的水池里,飘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香气扑鼻。水雾之中,隐隐的有一个可人儿,闭着眼睛,享受着热水的浸泡,香汗淋淋。

阿娜苏泡在水里,莹白的肌肤在灯光的映射下更加的白皙,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后,还沾上了花瓣。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沐浴吗?”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阿琼可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阿娜苏毫不在意:“怎么,我不过只是三个月没有在你身边,你就不再青睐于我了?我可是记得,你一向是最喜欢看我沐浴的了。”

“这里是天朝皇宫,不是我的营帐,你敢这样胡闹,你的命是小事,要是破坏了这一次的和谈,那你就是十条命也不够!”阿琼可像是用尽了耐心一样,压低声音,狠狠的威胁阿娜苏。

“王,不要这么说嘛,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我本来应该是你的正妃,我把一切都给了你,而你却因为你的父王喜欢我,就把我只用一条毡被包着送给了你的父王为妾,只为了讨好你的父王;现在你的父王死了,你非但没有娶我,反而把我当成公主送给了天朝的皇帝,哼,现如今,你连我见你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了,阿琼可,你可真够无情的。”阿娜苏一边泼洒着水,一边说着。

阿琼可听了,眼中更是漫开了杀机,两个人就是这样,默默的对峙着。

“你说的,都对,但是那一样,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从来都没有强迫过你去做这些事情。”阿琼可突然残忍的笑了,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阿娜苏没想到阿琼可竟然会这么说,狠狠地盯着他,刚想反驳,就听见阿琼可接着说道:“还有,这些差事,你觉得你牺牲了,可本王认为你还是赚了,无论是父王还是天朝皇帝,你都是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是吗?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好皮相,就应该好好利用,去伺候你应该去伺候的男人,不是吗?”

阿琼可的话,像一把利剑一般,刺痛了阿娜苏的心。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阿娜苏姣好的脸蛋流下来。

“阿琼可,你爱过我吗?我做这些,不都是因为爱你?!”阿娜苏几乎咆哮着说出来了,美丽的脸也已经扭曲了。

“爱?”阿琼可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哈哈,那么本王卑微之时,你可是毫不犹豫的扑向了父王的怀抱。把你献给父王不过是将计就计,父王为何会青睐于你,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本王当时对你而言,不过是你成为父王女人的一块垫脚石而已,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说爱?”阿琼可句句珠玑。

阿娜苏变了脸色,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装了这么久与她相爱的样子。

“你,你真可怕。”阿娜苏完全失去了咄咄逼人的样子,苍白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你现在对于本王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只是本王最后一次与你相见。这次和谈完后,你就好好的在这宫里过完你荣华富贵的一生吧,不过这可要你自己来争取。你对本王安排的这个结果,可还满意?”阿琼可笑得残忍,眼睛一直盯着面无血色的阿娜苏。

“不要,王,阿娜苏不要离开你,不要——”阿娜苏痛苦地低泣,看着阿琼可要走,不顾自己光\裸的身体,就要起身去追阿琼可。

抱着阿琼可的腿,阿娜苏绝望的哭着,此刻的阿娜苏,已经卑微到了极点,向阿琼可乞求着最后一点爱意。

阿琼可的嘴角,挑起玩味的笑,轻轻地俯下身体,挑起阿娜苏的下颚,放肆的打量着阿娜苏完美的身体:“多美的小妖精啊,可惜,本王在就厌倦了你这幅样子,还是好好留着,给那个老头子尝尝鲜吧。”说完,狠狠地踢了阿娜苏一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娜苏哈哈的笑着,泪水混着沐浴的水滴,一个堪称尤物的女人,赤\裸着身体,在冰冷华丽的水池边,笑得如颠如狂,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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