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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真相(2)

但到了晚上,何儒迎再度发动神通的能力,得知羽风车来此拜访的真正目的,这才明白误会了她。

预知到羽风车将在今晚成为狼群的腹中之食后,何儒迎立刻叫上智明,各自拿着一个火把上山找羽风车。

幸运的是,如果没有他们的救助,羽风车跟米朋煊恐怕不能逃过一劫。

话都说通了,何儒迎自然也恢复了正常人的说话方式,而不拘泥于和尚特有的说辞。

“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理由对你来说能不能接受,但我尽心而为,用神通帮你调查了你的身世……不过结果不太好。”

羽风车一怔,“怎么说?

“别在井橘村里浪费时间了,留在这里也只是白费力气,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井橘村的人。”何儒迎的眼中闪着深沉的光芒,“我无法探索你生命的源头。不止是你的故乡,连你父母或亲人的模样我都无从查询。照理说,不应该这样的。”

米朋煊插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喂,假和尚,难道是你的能力不凑效了?”

“不,我的能力再怎么不凑效,还是能查出一些的。但我查到的关于她的事,都停留在她四岁以前。如果我的神通没有出错,你应该是在四岁那年平安夜的晚上,被你现在的师父收留的吧?”

“不错,我师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羽风车很是惊讶,“你刚才说的是四岁以前么?不巧,我四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貌似从有意识起,就跟我师父在一起了。”

“那你记得你出生的日期么?”

“1998年11月31日。”羽风车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说完后,她有些震惊的捂住了嘴,“不对啊,我师父并不知道我的生日,但我为什么会知道,还一直记得这么牢……明明四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

“所以我说你的情况很奇怪,我能知道你四岁以后所发生的任何事,但四岁以前的,就无能为力了。不过,我发动神通的时候,能看到你出生的画面。”说着,何儒迎回想了会儿,开始描述起来,“你出生在很简陋的茅屋中,里面有个很简陋的小炕,你被蓝色的破烂围布围着,躺在炕上,一个人在那间屋子里哭着,身上还有血迹没有擦干净。窗外下着很大的雨,貌似是雷雨……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跟你在一间房子里。虽然我不清楚你四岁之前的模样,不过从你左手的胎记来看,那个婴儿应该是你。”

羽风车愣了愣,下意识的伸出了左手。

她的左手手心上确实有个胎记,红红的,呈鲤鱼状,仅有一角钱硬币的大小,在小拇指与手掌连接的地方。因为觉得胎记太丑,她很少将手掌向上摊起,不让别人看见。再加上胎记本身也不大,所以知道这个胎记的人少之又少。

羽风车眯了眯眼,将手指蜷缩起来,问道:“你能看出我出生的地方是在哪里吗?除了茅屋之外,还有没有准确一点的,比如说哪个城市?”

何儒迎摇摇头,“能看到这幅图画已经很不简单了,剩下的,我真的没办法了。”

羽风车叹了口气,心想算了,说不定这是上天注定不让她落叶归根呢。

“那为什么我的生日……”话还没问完,就见何儒迎再次摇头,羽风车只好将未说完的话断于喉咙,再不多问,“那谢谢你了,明天一早我们就会离开井橘村,以后有缘再见吧。”

“等一下!”米朋煊拉住欲走的羽风车,冲何儒迎问道:“为什么我调查的时候,这里的村民都不愿意告诉我,还让我来问你们两个不是本地人的假和尚?”

羽风车这才想起来,这是她之前一直困惑的问题,但被突然发生的这么多事一搅合,就给忘了。

“这个很好解释吧,毕竟谁愿意告诉一个外来的不速之客自己家乡的历史?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智明有些好笑的解释道,“而且这西山寺早就没有人住了,五年前我们过来的时候,蜘蛛网那厚的程度,你们根本无法想象。这几年也没多少人来过这庙,大概只有少数村民知道我们搬过来的事。我估计他们会这么说,是让你找根本不存在的人。等找不到,自然就回去了。”

“等等,假和尚!”米朋煊突然挑高了嘴角,笑得十分诡异,“你的神通,是不是还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啊?”

羽风车瞥了一眼他不怀好意笑着的表情,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死小鬼,你想干什么?”

“哎哟,难得来一次嘛,还碰上一个得道高人,怎么能不贪贪小便宜呢?”说着,米朋煊将耳朵解救出来,搓着手朝何儒迎露出更上八层楼的笑容,“高人,您就帮我看看,我的未来怎么样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现在都不是和尚了,自然不用以慈悲为怀。”何儒迎的眼中闪着精明的光,羽风车似乎从他的瞳孔里看到金钱的符号。

何儒迎嘿嘿一笑,与之前持续的慈祥表情好不相称,语气相当奸诈:“我——要收费的哟~”

羽风车&米朋煊:“……”

“啊哈哈,我们先去睡了!”米朋煊挽起羽风车的手臂,急急忙忙的跟何儒迎道别,“今晚真是辛苦你们了,时候也不早了,我都困了呢,你们也早点睡哈!”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何儒迎跟智明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次日清晨。

确认狼群已经离开后,羽风车带着半睡半醒的米朋煊离开了西山寺。

虽然这一趟算是白来,但确定自己不是井橘村的村民后,反而觉得心中那颗巨大的石头落地了。

回去的大巴车摇椅晃,早就昏昏欲睡的米朋煊渐渐支撑不住了。刚开始上车时,他还是翘着腿打盹的,但到了后面,就直接挂在羽风车身上打起呼噜来。

羽风车正忙着对抗晕车,当然没有闲工夫管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忙得不亦乐乎。

预定一个的星期并没有达到,这才过了两天,那跟安墓请的假岂不是白搭了?

羽风车觉得不能浪费大好的时光,瞟了眼身旁睡得正沉的米朋煊,顿时打定了主意。

于是,当清晨特有的雾气散去,米朋煊从深眠中醒来,就发现自己窝在羽风车的怀里,而后者正坐在路边用石头堆成的风景柱上,用手机刷着微博。

见他醒来,羽风车毫不客气的抓着他后颈的衣服,从怀里揪了出来,然后随意的扔到一旁。

她这一扔确实很随意,既没有注意方向又没有注意角度,于是米朋煊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忧心忡忡的大叫起来,“风车姐你太狠了吧!我才刚睡醒就跟我玩虐待啊?”

“谁虐待你了,在我怀里躺那么久,吃豆腐该饱了吧?”羽风车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你个死小鬼睡得那么熟,我带着你走了多少路转了多少车你知不知道!哎哟喂,这一路可把我折腾得够呛啊……”

“转车?”米朋煊疑惑了,“但是我们坐的车是直达的啊,怎么会要转车呢?”

羽风车揉了揉发酸的腰,朝他身后指了指。

米朋煊转过身,看清面前的景物后,瞳孔猛然放大,嘴角也不由自主的裂开,高兴得朝羽风车扑了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太棒了,风车姐我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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