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瑶华上仙到……”每隔九级台阶便通报一次,只见来的女子一袭白色凤羽羽衣,衬得她越发的空灵;那张绝美的脸庞总是透漏出那股子自信,云黛溪竟生出一种,也许这四海八荒内,只有洛瑶站在他面前才不会显得突兀吧的感觉,二人皆是白衣几乎要用为一体。

“不夜哥哥,这一百年来可有想瑶儿?”洛瑶由于是天帝嫡女,也便安到了上位,可见天帝对洛瑶极是宠爱。

君不夜没有看洛瑶,一直椅着自己杯盏内的酒水,“没有瑶妹妹在我耳边恬噪,还真有些许不适应。”

云黛溪自嘲,自己才是那个跳梁的小丑,看着他二人谈笑风生,酒水也一杯接着一杯,见底斟满,见底斟满。

“好了瑶儿,闭关百年,刚刚出关不问问你父王过的可好,头一句竟是不夜哥哥,你让父王的心都寒了。”天帝声音不复往日的威严,竟然夹杂着一丝和蔼。

洛瑶脸颊绯红,“父王!”拉着长长的尾音像撒娇似的。

“司法天君,你看瑶儿可好?”

君不夜摒眉,“瑶华上仙年纪尚小便步入上仙,是可造之材啊。”

“天君知道寡人的意思。”淡淡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

“我年长瑶华上仙许多,上仙资质甚好,如果加以修炼,它日定能成为仙界栋梁,何必为这些俗事迷了心智。”司法天君也是一老油条,话说的滴水不漏,令人找不出茬儿意,反倒还得拍手叫好。

天帝只是干笑,“天君不愧是我仙界支柱,一心为仙界,甚好甚好。”甚好咬的极重。

洛瑶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假装笑容满面,“父王女儿才刚刚回来,您就急着往外推了,还说什么想念女儿。”

云黛溪还在一杯一杯的灌着酒水,不知怎的感到一股凌厉的视线传来,凭着直觉望向台上那人,也在一杯一杯的自顾喝着酒水;是喝醉了么?我想是的,要不又怎会感到他在看我。

云黛溪别傻了不是你的,你在强求也没用,你还在自作多情什么,难道你真的要跟洛瑶去争么?世间男人千千万,对你不好天天换,朋友却只有一个不是么?

宴后云九黎搀扶着醉酒的云黛溪,“让你别喝你偏不听,头疼吧活该。”

云黛溪推开云九黎,“没有,我没喝多。”

云黛溪指着刚刚从前方飞过的君不夜问道;“喂云九黎,他飞呢么快去干什么啊。”

“大概是去诛仙台吧。”

云黛溪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随着君不夜的身影追了上去。

云黛溪赶到时看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一个小娃娃满身都是血迹,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颜色,娇小的身子被五根粗大锁链牢牢的缠住,尤其是腰间的那根越缠越紧,几乎不能呼吸。

她看到诛仙台顶端有白色的光柱劈下,那就是天雷,云黛溪没有多想便俯身扑到孝儿跟前,替他抵挡天雷的来袭。

君不夜看到天雷将要劈下,连忙施法将天雷嫁接在自己的身上,但由于天雷劈下速度之快,还是有一小半的力道打在了她的身上,

随后就听到‘咣’的一声,云黛溪感觉身子不是自己的,疼痛随之蔓延开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诛仙台上,溅起了一滴一滴的小水花。

君不夜看着女子跌落的身子,平生第一次慌了神,不顾自己的伤势颤颤巍巍的上前扶起倒地的她。“你……你怎样?”

云黛溪硬生生的咳出一口鲜血,强撑道:“死不了。”

“云黛溪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霉啊,那是天雷,如果不是根据凡人力道而设的,就你的道行魄散魂飞十次都不够用的。”虽然是怒吼,但却隐隐夹杂一丝关心。

云黛溪扯出一丝微笑,“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关心我么?”

“云黛溪你脑子果真长霉了。”君不夜松开云黛溪,继而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全靠我半颗内丹在支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去糟蹋,像你这样是自己命如草莽,总有一天内丹会支撑不住碎裂的,而你也会跟着形神俱灭。”

“君不夜放了他。”

君不夜身子一怔,“你叫我什么?”

云黛溪轻笑,“君不夜难道不是么?”她踉跄着身子走到君不夜身前,“放了他。”

“不可能。”

“天帝曾说的是只要他能够承受天雷一击不死,一切罪行既往不咎。”

君不夜指向诛仙台上的孝,“你以为以他凡人之躯能抵得过天雷?”怒急攻心积压在胸口的鲜血险些喷出,硬是被他压了下去。

云黛溪一直看着诛仙台上被绑的孝儿,并未察觉到君不夜的不适。“他不是挺过来了么!”

“云黛溪脑子长霉不是你的错,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长霉就是你的过错;天帝此话一出就没想着给他活路,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去跟天帝对抗。”

孝儿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姐姐不要为难了,我早就是已死之人,没有精血将养我依旧活不下去;哥哥行刑吧,这样我可以早点去见爹爹和娘亲。”

“不……我会找到救你的办法。”

“我很高兴能够认识姐姐,如意真的很喜欢你,姐姐我走了之后请帮我照顾爷爷,家中就他一个如意放心不下啊!”说完又转头看向君不夜道:“哥哥不要在让姐姐看了,如意要姐姐记住如意最漂亮的样子。”

话音刚落,那道光束眨眼间便劈了下来,原本还在说不要再让姐姐看的小娃娃,只是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灰,随风而去什么都没有剩下,世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这个人,一点存在过的迹象也没有,只有空气中那丝骨灰的气味,不消片刻也散了个干净。

“不……”云黛溪用手捂着嘴巴,眼泪从眼眶滑落。

君不夜看着云黛溪的摸样,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她。

云黛溪一把打落,“君不夜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他只是个孩子,他有错做过什么吗?你凭什么这对他;如果不是他内晚从腾蛇手下救我一命,那么魂飞魄散形神俱灭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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