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用命来换

卿暖烟来到时，方如镜正在卦，双眼紧闭。听见门口的声音，他并没有睁眼，“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天师大人难道会不清楚吗？”卿暖烟笑道。

方如镜睁开眼，望向她，“我不会帮你的。况且，你口中所说的爱似乎并非如此。”

“原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个忙，你必须得帮。不然，信不信我真灭了这个国。”

“你不会这么做的”，方如镜看向卿暖烟苍白的脸，“看来你的情况很不妙阿。”卿暖烟没有说话，等着方如镜继续开口。

“我会帮你，因为你的命轮发生了改变，连我也才不透。不过，用命来换。”方如镜平静的说着，似乎并不在意一个人的性命。

“找你，本就为救我。现在居然说用命来换，不是太可笑了吗？”

“用你的命，换这个国家。你的寿命，会转化成国运。若然后国君变化，你也得随之而死。简单来说，就是用你的命，延续这个国家的兴盛。它生你生，它死你死。”

“那我呢，岂不是很吃亏。”

“镇魂珠虽是上古神物，但我有办法净化它。用你的血与它定下契约，镇魂珠会实现你一个愿望。”方如镜说到这，不禁看向眼前的女子。她的命轮，本不该如此的。只是因为爱就……

师傅，你的那些话，到底对不对啊？

“好，我答应。”卿暖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之后便开始一系列的净化与订下契约。等到卿暖烟离开的时候，已是晌午。这个时辰，陛下也快回来了。

在离开的时候，卿暖烟突然道：“对了，我觉得你师傅给你起这个名字，着实不好。如镜，像镜子一样，看到的总是自己的外相，却不是内心。镜子折射出的是幻想，最是骗人了。”

方如镜心中一惊，猛地想起师傅从前的模样。他到死，都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害的心爱的女子一点一点随着命数消亡。师傅他，原来只相信自己，一直在骗着自己。天师，需要的不是置身事外，而是遵从天命，永不反抗。即使肝肠寸断，也要安慰自己，这时对的吗？

想到这，方如镜心中一片苦涩。望向那远去的身影，心中似有什么在悄无声息的滋长着。

卿暖烟回到沧月阁时，就听说慕容寂受伤了，宫里所有人都吓坏了。听到伤他的是紫羽冷箭，卿暖烟就知道是慕容澪的影士动的手。这笔账，她早晚会讨回来。

不过，她刚用血契约，身体虚弱的很，要个三天才能回复完全。眼下的情况，是不能去看慕容寂了，就拜托柳儿代她去请安。若是凝霜去，不知要说出什么话来。虽然雪月夫人一直伺候慕容寂，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有人在照顾阿寂，她也就放心了。

晚上，卿暖烟睡不着，外出散步就看见雪月夫人在她的雪月阁摆弄着什么，还不停的嘀咕着，“奇怪，用我的血明明已经喂养了它了啊，这七叶碧玉怎么还不生长。”雪月夫人摆弄了一会，看毫无反应，就准备明早再说了。

等雪月离开，卿暖烟走上前，看着那株七叶碧玉，如今只有一片叶子，想起刚才雪月的话和她包扎着的手腕，不难联想怎么培育这玩意。直觉告诉她，这对阿寂有好处。

卿暖烟没有多想，就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落下，滴在泥土上，不久就长出了第二片叶子。卿暖烟心中一喜，但面色更为苍白。运用镇魂珠的力量，是最为吃力的。

卿暖烟摇了摇头，无奈苦笑，之后便转身离开。

那七叶碧玉随着晚风，微微晃动，映衬着卿暖烟瘦削的身影，尽现凄凉与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