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卖方子
李梅已经在豪华气派的食香阁门前徘徊了将近两个小时啦，吃饭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进去又走了，她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推销自己的变蛋。正在李梅为自己最后一次打气时，旁边响起了很具有职业道德的殷勤招呼：“这位小姑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看您在门口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要不您进来再说？”
李梅明显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就懵懵愣愣地随着小二哥走了进去。环顾四周，李梅暗自庆幸这会儿酒肆里头并没有多少客人，等会儿她真是要丢脸，也不会丢到家了。
李梅随着小二哥坐在一个角落里，心里头正盘算着怎么开口把变蛋推销出去，然而又担心思考的时间过长了，这小二哥再要她点菜，她可是连这里最便宜的小菜都不舍得啊，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小二哥，先给我来一杯白开水吧，你这有食谱吗，我先看一下食单再说。”李梅硬着头皮，假装平静地说道。不清楚茶水要不要钱，可这白开水，应该都是免费的吧？即使要钱，也不会太贵的吧？她可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只能在心里祈求着他们别到时候狮子大开口！
小二哥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唉了一声，就飞快地上了一杯温水给李梅。李梅确实渴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小二又很有眼色的续了一杯。
李梅快速浏览了一遍食谱，心里暗暗就有了计较：“小二哥，你们店的菜式就这么多吗？”
“客官，都在这了，咱这食香阁的美味佳肴可是远近驰名的，不是我夸大，只要你说的上名字的菜式，无论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是地上爬的，咱们食香阁都能做出来，您要不要点几道尝尝？”小二骄傲的介绍道，一点也没有因为李梅粗劣的衣裙而有所怠慢，让李梅心里对食香阁的服务态度是打了全五分啊。要是李梅知道，那是因为人家看她在门口徘徊了那么久，以为她不知是哪路的探子，所以才专门殷勤的套她的口风的，她一定收回这么高的评价。
“哦，真的吗？那我要一盘皮蛋豆腐和三色蒸蛋，还来一份皮蛋香菇瘦肉粥吧，先点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赶紧上菜吧，这个时候我还真饿了。”
原本点头哈腰的小二哥一听，立马苦哈哈着一张脸：“客官，恕小的见识少，你点的菜式，我还真是闻所未闻，更没见识过。”
“怎么会呢，我在家天天吃啊，还以为是很平常的菜式呢，我都能做出来，该不会是你看我穿的破旧，以为我没钱付账吧，我不差钱！”
“哦，是吗，那老朽可以请姑娘亲自动手做一遍吗？也许只是叫法不一样而已，并不代表咱这食香阁做不出来，毕竟我们食香阁既然能遍布全国各地做生意，不仅靠的是各地朋友卖的这几分薄面，还是靠得真本事的。”一个身着锦服的中年大叔优雅地走过来，面带笑容地说道，可李梅却听出了里面的弦外之音。
李梅感觉自己这次真是唐突了，光顾着想推销变蛋卖钱，却没把事情考虑周全，无论有关食香阁的传言是真是假，食香阁背后的势力都不是自己一个穷苦农家女孩可以惹得的，这次真是太大意啦。
李梅赶紧站起身行个大礼，十分真诚和坦白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是小女子考虑不周，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刚才的菜式都是我家祖传的吃食做法，实在是小女子家中贫寒，急需银钱，这才想拿出来卖。找上贵店，一是是想卖点银钱度日；二也是想让祖传的吃食能在像贵店这么大的酒楼里，有个更好的发挥空间而已。”
中年男子轻瞟了李梅一眼，和煦地说道：“即是如此，那就请小姑娘移步到厨房，你先把它做出来，我先品尝过再说吧！”
李梅欣喜地答应，随着中年男子走进厨房，后厨忙碌的员工立马恭敬地行礼问好：“林掌柜好。”
林掌柜的只是摆摆手，让他们各忙各的，就吩咐其中一位给李梅收拾一块地方出来。期间，李梅只是规矩地低头站在一边，不敢好奇的乱打量。
李梅从竹篓里把事先洗掉外包料的变蛋拿出来：“这叫皮蛋，也是我们家祖传制作而成。”话毕就不言其他，大方地当着围看的众人的面，做出来几道家常的变蛋菜式，反正不怕他们学了去。
李梅把做好的几道吃食摆上桌子，简单地说出各个菜式的名称和营养价值后，就让林掌柜上前品尝。
林掌柜的上前尝了尝，又让几个掌勺的大厨也尝了尝，看他们点点头，又叫李梅重新多做出来几份送给还在店里吃饭的客官去免费品尝外，就不动声色的坐在桌前，优哉游哉地喝茶，一副慵懒的样子。
李梅心里暗暗着急，可面上不显，再加上肚子很饿，就直接大方地要了一碗汤面，在那优雅地吃起来。
小二走进后厨，看了一眼李梅，就在林掌柜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林掌柜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这才淡淡道：“嗯，姑娘的吃食方子，要我买下也不是不可，不过，我还要买下这皮蛋的制法方子，小姑娘以为如何？”
筱叶一愣，自己还是想的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可以大赚一笔，可人家也精明着哩，这变蛋的专利权，可是大头啊！
“这怎么好？”李梅讪讪地笑道：“刚才也说了这是祖传的秘方，只卖菜式都已经让我心痛不已，要是连这皮蛋的制法也卖出去啦，真是无脸面见自家祖宗了。”
林掌柜轻笑了几声，末了扬起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说道：“既然卖吃食做法也是卖，那这皮蛋制法也是卖，为何不一起卖了去。刚才就连我这个不懂厨艺的门外汉，都看出吃食的做法很简单，我想姑娘的如意算盘在于皮蛋吧。看着姑娘年岁不大，却甚是老练成熟，我要是单单买了你的菜式做法，以后是不是只能在你这进购皮蛋啦，姑娘，你说，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李梅心里开始有些担心了，看来今天真是时运不济，遇到了一个难缠的主。今天自己大意已经惹到了他们，看来这变蛋的方子今天是保不住啦。再说，这变蛋的方子虽说不贵重，可是那也足够能让周围不清楚状况的村民起贪婪之心的。即使日后自己做变蛋卖，要是被大家发现了什么，可就不美啦。自古以来怀璧其罪的道理，李梅还是懂的，自己家一没背景，二没势力，三没爹娘的，弄个不好，钱没挣到，再招来祸害！要不然，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大伯母和小婶婶示弱了。
李梅装作为难地考虑了很久，这才面露难色的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知林掌柜的会给个什么价位？”
“我也不占姑娘的便宜，这五道菜式虽说简单也算进去吧，姑娘把剩下的皮蛋留下吧，总共一百两银子，姑娘吃的面钱也免了，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哼，还不占便宜啊，要是自己做变蛋卖，可不止这一百两！再说，一碗破面能值几个钱啊，算了，谁让自己大意失荆州呢。
李梅接过一百两的银票，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这才道：“这皮蛋炒、炖、酱、卤、蒸、焖都可以，贵店的师傅们可以试着多开发一下菜肴样式。”
李梅礼貌地行了行礼，就背着空空的竹篓，郁闷地回家去了。
“小心地跟上她，查看一下背景和来路，有无可疑。”林掌柜的眯着眼靠坐在椅子上，对着空气说道。
“是。”一道影子飞快无声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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