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日本浪人

周军再次登门传达了上级请江海龙赴重庆接受表彰及委员长接见的意思。

江海龙说:“搞那么复杂干嘛,把表彰和路费折成现金送给我就行了。”

周军陪着笑说:“邀请你去是上级给我布置的任务,老弟不要让我为难。”

江海龙此前已谢绝过几次,话说到这份上不好再次拒绝,毕竟人家曾帮过自己。看着周军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终于点头答应。

周军派了最得力的助手梁晓冬和一名队员阿炳护送,千里迢迢,路上出了事他负不起责任。李明仍不放心,派了王大力和两名身手好比较机灵的特务连战士陪同前往。

到省城虎山市时已是晚上,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店放好行李,梁晓冬的队员买了第二天中午的火车票。一行人急着赶路,路上只肯了些干粮都有点饿,步行到街上寻找吃宵夜的摊点,顺便熟悉周围环境。

梁晓冬的队员和两名特务连战士扮着游手好闲的市民在前面探路,梁晓冬个子较小一副商人打扮,江海龙和王大力两名彪形大汉扮随从戴着墨镜紧跟他身边。

省城的夜晚很是热闹,小贩的吆喝声,人力车夫急促的催唤让道声乱成一片。街旁随处可见的大烟馆生意兴隆,一个个中国人有气无力打哈欠流鼻涕进去,手舞足蹈兴奋异常出来。烟馆门口,一名骨瘦如柴的汉子踹翻苦苦相劝的老婆,抓着钱包头也不回心急火撩地冲进烟馆。

王大力恨恨地说:“鬼子骂咱们东亚病夫就是因为有这些不争气的家伙!队长,让我带人进去一把火烧了这害人的烟馆吧。”

梁晓冬符合说:“队长,我也带人进去搞它一下,打仗咱不如抗日猛虎队,暗杀和搞破坏可是咱们军统的强项。”

江海龙说:“烧烟馆容易,只是咱们明天要赶火车,今晚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免得难以脱身,等回来时咱们再大动它一下。”

寻得一家有二十几个顾客的排档,找到一处不打眼的位置坐下,江海龙叫了一满桌菜肴,面点。梁晓叫他的队员阿炳打包带了一点食物先回旅店照看行李。余下的人边吃边听周围人闲聊。

邻桌一名喝得满面红光的壮汉说:“妈的,日本人在东门马场摆擂台,今天打了十场,中国人只险胜一场,气死老子了!明天老子要亲自上,煞煞鬼子威风。”

几名酒友起哄:“牛大哥出马准行,哥们明天都去助威。”

一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摇头说:“不能轻敌,听说日本人派来的是他们国内选出的高手,目的是要摧毁中国人的意志,让我们觉得日本是不可战胜的。我们今天上场的武馆里的师傅不适应他们的打法,花拳绣腿太多。日本人的招式凶狠实用,招招拼命,志在必胜。牛大哥要三思而行。”

众人听得有些丧气,牛大哥正要骂人,三名身着和服,蹬着木屐的日本浪人横着膀子趾高气昂闯进排档。

日本浪人在他们国内是一群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的穷困武士。在德川幕府时代,日本重武轻文,社会划为士、农、工,商四个等级,武士属于统治阶层。

1868年天皇睦仁即位,改年号为明治,推翻封建制度,进行“明治维新”重大改革,废除了武士特权,上层武士纷纷改行经商,大量下层武士破产,沦为出卖苦力的无产者,一个独具日本特色的浪人阶层由此产生。

二战时期,这些日本浪人以天皇的亲兵自居,到处以“爱国者”的面目出现,他们秉承军国主义统治者的旨意,参与对亚洲国家的侵略活动,在侵华战争中不少浪人充当了谍报队,先锋队和别动队角色。不少没有从军的日本浪人仰仗日军狼威在中国横冲直闯,以东三省居多。这些家伙烂命一条,骄狂横暴,好勇斗狠,经常无端生事,动辄与人刀拳相见,中国老百姓对他们避若瘟神。

虎山市的日本浪人大部分给日本人开的烟馆当保镖,或为日本商人看场子。这帮家伙在虎山市目中无人,经常在餐馆喝酒吃饭商铺拿东西不给钱,稍不如意就掀摊子揍人。中国警察看见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敢惹他们。老百姓对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背地里骂他们“日本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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