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聂七颜的话

“没有，没有……”羽陌已经欲哭无泪了，终于知道了自己在这姐妹心里是怎样一个形象。而这时无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好看见无凌揪着羽陌的领子，还以为是要揍羽陌，跑上前去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一回事。

“对了无凌，”无殷抓抓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我跑出小亭的时候你和老板说话来着。”

空气一下子沉默了。无凌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好像是梦里的片段一般。昨晚的事，就当做一场梦好了。无凌伸手揉揉太阳穴，许久，叹了口气，“昨天实在是喝多了，记不太清了，可能是自己走回来的吧。对了，薇儿呢？她从没喝过那么多酒，不知有没有头痛。”

无殷三步并两步地跑到薇儿房前敲门，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薇儿姐已经出去了，”无殷歪歪头，“她最近不像之前那般爱出门了，今天怎么出去了呢。”

无凌皱了皱眉，的确，薇儿最近总是心神不定的，好像是四处找不到聂七颜。前段时间闲聊的时候薇儿提起聂七颜曾说聂匡的病已经痊愈，正在计划着一些事情。那么很可能是和璃镜宫有关的事情。想到这里，无凌突然又想起前段时间偶然和聂七颜那次再见。

那是无凌受伤没多久，她心情低落，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欢坐在房顶，只是偶尔坐在门前的台阶下发呆。无凌穿得单薄，坐了一会刚想起身回屋，却有不速之客从天而降。那人高大，黑衣，面具，沉默。他看着薇儿的已经熄灯的房间，就那样站在院子里，许久，仿佛在看着世界上最遥远的事物，仿佛他的脚前有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无凌冲他招了招手，“言琪。”

聂七颜转过头，慢慢走过来，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打量了下无凌，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你受伤了？”

“啊，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无凌笑了笑，“真是好久不见了。”

聂七颜撇撇嘴，“如果身上没有严重的伤，那你一定是心里有伤了，看你现在这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

无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看你这怅然若失的样子，你心里也受伤很深啊。”见聂七颜目光暗淡下来，无凌微笑着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天上的弯月，“如果想见她，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空气寂静了许久，聂七颜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有些疲惫，“我不知道该不该见她，你应该明白，我们迟早是要变成敌对，或者说一直在敌对。我几次想要离开，可是一见她哭，就不行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某一天我只会对她伤害更大，我的毒某一天可能真的会害死你们。”

“所以你就开始躲着她？”

聂七颜转过头来，却看不见面具下他的表情，只听他沙哑的声音极其痛苦，“我还能怎么做？”

无凌一只手托着下巴，一手放在膝盖上，仰起头看聂七颜黑色的身影，“我倒是没资格给你主意的，我只是觉得两个人承认了感情挺不容易的，尤其是有各种阻挠的情况下。你说得对，也许有一天你的毒真的会伤害到我们，到那时又该怎么办呢。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事情是极难改变的，更何况当局者迷。”

聂七颜斜睨了无凌一眼，站直了身子准备离去，“看你这样子，肩膀受了不少苦吧，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来得有用。否则就你现在这样子，不要说我，暗罗门看门的侍卫都能挟持住你。”言罢便踮脚腾空离去，仿佛院子里从没有这个人一般。

“不对，”无凌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抓住无殷的手，“无殷，不对，聂七颜的话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