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失踪病患
“看来又是恐水症！”
“侯大爷和郭大娘恐怕凶多吉少了！”
“黄捕头，请派人快马帮我送信，我找成都皇城的医官连夜赶来帮忙！”
“行！”
黄捕头派了两人将阿九写的信连夜快马往成都送去，又派手下剩余的十四名捕快盘查酒庄里的每一个人。
盘查对象有戏班的十二人，酒庄连同苏炳和在内的酿酒工人、下人和临时杂役等三十二人，看戏的普通村民十八人，还有陈一彪、丁四、魏五、马六这四个村中长老。
“县衙也太抠门了，不多招募点候补捕快，全靠我们哥几个，等盘查完估计要到天亮了。”捕快们怨声载道，抱怨人手不足。
首先查问了戏班的人，他们的陈述诸如入戏太深，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之类。查问了酒庄的人，说是戏台搭好后，没人注意顶端的‘三水’两字的‘水’字被血迹给弄脏了，证词比较可信，因为字是红底，不仔细看瞧不出是血迹，再说谁会刻意去关注一个戏班的横幅是不是脏了。关于僵尸什么时候上台也没人能准确记得，各个说法都不统一。
“我当时还以为是村长突然加的戏，这东家老板随意加戏、改戏，从古至今那都是再正常不过了，谁叫人家是出钱的东家嘛！再说了，先前村长就亲自登台唱过好几回。”洪三水说得是老实话。
“你是说陈一彪以前就登台唱过戏？”阿九眼珠子转了转，语气里似乎带有发现新线索的惊讶。
捕快们继续查问。
当时坐在侯大爷和郭大娘旁边看戏的几个人，他们说出事前戏台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宋代戏服的人，扮相十分异常，大家突然间都愣住了，这出戏虽创作于宋代，但戏的内容讲述的是汉代的故事，这是要唱哪出鬼戏啊？难道戏班的人犯了低级错误？毕竟大庭广众，谁也没往僵尸身上去想。
还没等人回过神，那人冲下台来冲着侯大爷脖子上就是一口，同时用手揪住郭大娘的衣领，迅速转头又是一咬，离得最近的人都傻眼了，还有吓得尿裤子的，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僵尸，没人看清楚脸，整个脸一团黑色，两只发光的绿眼格外恐怖瘆人，大家先入为主判断这就是僵尸唐三。
“你们说僵尸的手指甲并不是又尖又长，也没有披头散发？你们没看错？”黄捕头看着两个证人说道。
证人甲：“我亲眼看见他用手揪住郭大娘，那只手离我不到一尺，我虽看不清手的大小纹路，但如果是又长又尖的指甲我是绝不会看错的。”
证人乙：“我当时看到那人似乎并未披头散发！”
为什么双眼发着绿光，却并不是披头散发，指甲也不是又尖又长呢？难道先前见过僵尸的人撒谎？还是拌‘僵尸’真的不止一人？或者是其他原因？阿九心想道，恐怕是其他原因吧，莫非与作案地点和条件的不同有关？
捕快们自己陈述说，事发瞬间，在场的他们也被吓得身体麻木不能动弹。僵尸跑进里院后，反应过来的捕快与几个酒庄胆大的壮丁这才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当黄捕头和阿九也跟着冲进后院，这时候几个捕快还有酒庄的苏炳，以及几个身强力壮的壮丁都已经打着火把在四处搜寻了。
捕快和酒庄的壮丁一起搜遍了每一个角落，根本不见僵尸踪影，短短时间，凭空消失一般。
事发之时戏班所有人都在台上唱戏，陈一彪、魏五、丁四和马六等有作案动机的人也都在场，捕快的盘查工作依旧在雾水谜团中进行。
黄捕头气打一处来，在酒庄书房里来回跺脚。
“我明白了，这事儿很明显与这个伪善人有关，他借看戏之名利用那怪物咬伤已经被我们保护起来的侯大爷和郭大娘！”
“看样子莫非你怀疑陈村长？”
黄捕头反问道：“难道你觉得他没问题？”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阿九来回走了几步，一边用扇子拍打着左手手心，一边接着说道，“陈一彪表面看似善人，实则是个精打细算的奸商，从他拿了那几幅古董画便可看出，还有他开酒庄表面带领全村人致富，实则是通过收购猕猴桃霸占水果资源。
教大家酿酒，实则挑起村民们对魏五竞争的敌意，连苏炳和都直言不讳说那口九老泉是关键资源，你想，这个一等长生酒的酿造关键在魏五手中，魏五隔三差五涨价，陈一彪便要想办法争夺，利用群众制造压力逼迫魏五不能独霸资源，可再一想，这些不过是生意场上的明枪暗箭，似乎和制造传说杀人不太沾边啊！”
“看似不沾边，实则是掩饰，你想，丁四、魏五和马六三人明显是一伙的，如果那些孤寡元老都死了，最大的获利者表面看上去就是魏五等三人，这不就摆明着魏五等人有明显杀人动机？
即便没有实证，陈一彪也可以带领村民制造舆论声讨这三个人，到时候不就能逼迫魏五让出九老泉？还可以从丁四和马六头上再捞些好处！”
“这样说似乎也合情合理，如果按这个假设的话，他可以逼迫丁四在县城的猕猴桃销售渠道让出一些给他，那马六此人又有何资源？”
“我刚刚听说，马六的爹是前任村长，德高望重，打击马六不等于是打击前任领导？这可是政治手段！”
阿九皱着眉头，又摇了蚁拢的扇子：“他带领全村酿酒，挑起矛盾便可一步步逼魏五共享九老泉，以他的势力吞掉丁四和马六也是迟早，冒险杀人难道就为了缩短时间？不太合理啊！”
“可你别忘了侯大爷和郭大娘可是他请来的！”
“啧啧，”阿九嘴里吧唧了两下，“是啊，看来关键要抓住那个作案的怪物，不管他是唐三还是僵尸，只有查出杀人真相或许才能知晓凶手的动机！”
半夜，成都王府后宫医药司的女医官薛伊倩在两个捕快的护送下快马来到了长生酒庄。
“薛司药，果然是你来了！”
“阿九，你……你这么会猜到是我要来呢？”薛伊倩有些腼腆。
“在王府我除了万大人，肯来帮我的恐怕只有你了，万大人在东郊救援布，除了你谁又会来呢？”
薛伊倩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病要紧，她小心仔细替侯大爷和郭大娘处理了伤口，但二人症状严重，早已昏迷不醒。大明的传统医术根本不能医治恐水症，也只能暂时缓解症状。
突然，侯大爷和郭大娘醒来睁开双眼，像中邪一般发疯起来，浑身抽搐，紧接着窒息而死。
薛伊倩看了病情，脸上有些疑惑：这恐水病症比成都的可厉害多了，病发时间竟如此之快，难道是医疗条件太差，还是另有蹊跷？会不会……
薛伊倩又看了看阿九，不由地脸有些发热，心脏跳动也有些加速，心想：我刚想说什么呢？竟然忘了，难道……难道自己喜欢上了阿九？她尽力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在这种时候最好别想儿女私情。
“怎会如此巧合，成都近日发生恐水症病灾，已经死了不少人了，还有……前不久成都惠安堂有三个流浪汉布突然失踪了！”
薛伊倩一番话令阿九和黄捕头再次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