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解不开的谜

三人进到了酒庄，一股酒香味令人迷醉。

村长进城办货去了，管事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白面书生，见衙门来人了出来笑脸相迎。

白面书生是村长已故夫人苏小玲的侄子苏炳和，斯斯文文应该读过不少书。三年多以前投奔了村长。

寒暄过后，彼此也相熟了，阿九与黄捕头今晚就住酒庄，张大娃回到了自己家中。

“三年前唐三冤死一事，苏先生可知内情？”

“知道，那时我来这九老村没多久……”苏炳和所说与张大娃先前所说没什么两样。

“苏先生，今晚这里准备搭台唱戏？”阿九指着酒庄外院的舞台，几个戏子没有上装似乎正在彩排。

“正是！村长特意关照，要为村里的孤寡老人和孩童消遣消遣。”

“唱哪出啊？”

“在下擅作主张点的《赵贞女蔡二郎》。”

“哦，据传九老村是宋代建起的，所以唱宋代时期编写的戏文？”

“正是如此，村子一直保持着宋风，村民大多数附庸风雅，遵循着先祖的传统。”

“村长与苏先生都是心细之人啊！”

阿九又来到舞台旁，询问起戏班的班主洪三水。

“三水戏班，原来是以班主的名字来命名的，”阿九说道，“请问你这戏班子何时来到村里的呢？”

“一个月前就来了。”

“那要唱多久呢？”

“村长说至少唱够半年吧，酒庄的人日常劳累，希望能多听听戏排忧解闷，缓解疲乏。”

“酒庄人可不少啊，你们住哪里呢？”

“酒庄很大，外院、中院、里院都有房间，除了工作的酒坊和酒窖，空余的房间还有，我们就住外院的房间里。”

“僵尸复仇听说了吗？”

“听说了，我们来了没几天就听说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被咬死了，后来又连续死了几个人！”

“亲耳听闻僵尸复仇，你们难道就不害怕？就没打算过离开？”

阿九这话的口吻带有质疑，洪山水面无表情，从他表情看不出他是否听懂了阿九这话的深层意思。

“公子这是哪里话，我们戏班又不是什么名戏班，能接到活都不错了，这年头活人为了吃饭哪还能顾忌死人哦，再说了有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嘛！”

“班主倒是想得宽敞，那请问这戏班一共多少人？”

“不多，连我和一个丫鬟，一共才十二个人。”

“戏班的人没被咬吧？”阿九明知故问。

“没有，酒坊很安全，晚上酒坊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酒坊的伙计都身强力壮，再说出事以后天黑也没人出过酒庄。”

阿九点了点头，别过班主。不辞辛劳，分别依次与戏班的生、旦、净、末、丑各两名角色演员，还有那个丫鬟谈过话，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或者有用的线索。

除了依次问话的戏子，其余人都在台上排练，黄捕头倒是在一旁看戏班排练，津津乐道。

“看这个川戏班子排练就挺有意思啊，文武生是两女的，旦角是两个男的，其余人等吹拉帮腔，还是多面手。”

“唐代便有‘蜀戏冠天下’之说，然而戏路之苦堪比蜀道之难啊，”

阿九不仅回想往事，“我年幼流浪街头时也混过几天走穴的川戏班子，其中日子之苦天下又有几人知晓啊！”

“一个打杂的丫鬟，要干那么多活不累吗？只是洗那么多男人的衣服就够呛的。”黄捕头自言自语。

一个男旦竖起兰花指有些娘娘腔，无意中听到了，故意搭话：

“哟，这位爷有所不知，翠儿只管演出的杂务安排，平时洗衣做饭我们都是自己靠自己，不过来了这里以后，酒坊的下人负责洗衣做饭，不仅是戏服，还帮我们洗袜子啦，呵呵，咱也算当了一回爷了，没白活，死了都值了！”

戏子身旁一件戏服很特别——绫罗紫色大团花，金玉带钩束腰，图案和款式似乎很像是宋代宰相的官服。

黄捕头看见阿九的眼神，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小声对阿九说道：

“看你眼神莫非你怀疑假扮僵尸的衣服就是戏服？”

“有这个可能，而且僵尸咬人是这个戏班来到村里以后才发生的。”

“如此说来这个戏班很可疑啊！”

“目前暂时还说不好，他们的戏服是长生酒庄的下人负责洗，长生酒庄的人也有嫌疑，”阿九接着说道，“我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看来这次真是个体力活啊，恐怕还要费尽心思查找蛛丝马迹！”

“是啊，哪像你从前那样三言两语便推理出案情真相！”

“僵尸凭空消失这点很可疑啊。”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张氏兄弟的后院三面是崖壁，连接前院和中屋又只有一处通道，张大娃追赶过来时，加上二娃在茅厕，那时候后院应该处于密室状态，空空的院坝，一颗小树苗，一间空屋子，平房屋顶也一目了然，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空中通道，凭空消失是这么做到的呢？”

“看样子你莫非还在怀疑张氏兄弟？”

“僵尸丑时杀人，张氏兄弟不可能会分身术，而且还有人证，但是在那种密室状态凭空消失，真的有人能做到吗？难道真是会法术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