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出乎意料的死因
隔壁的牛二被阵阵沁人心脾的惨叫声惊醒，点燃蜡烛，看了看“铜壶沙漏”显示刚好是丑时（夜里一点钟），犹豫了一刻钟功夫，终于鼓足勇气打算前去一探究竟。
他刚走出自家院门的一瞬间，有个人从刘老七房里出来，与他对视一了眼，擦肩而过。
借着月光，那是一个穿着古代官服，披头散发看不清样子，嘴上似乎还黏糊糊，混身上下有一股血腥味的人，样跌跌撞撞从他身边走过去。
牛二与那人只对视了一眼，只看见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无比邪气恐怖，顿时被吓得晕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天亮，牛二依然后怕，将此事对几个起早干活的村民说了半夜之事，周围好几个村民这才进到刘老七家中去一探究竟。
刘老七家院门一推就开了，卧房门也敞开着，这间屋子也没有窗户，村民们走进一看，吓了一大跳。
刘老七躺在血泊中，面色苍白，脖子上被咬扯掉了一大块肉，满地的鲜血也比前两次死人时都要多。
最为奇怪的是屋子的门闩、屋顶和用来反锁房门的铁链和铁锁都完好无损，明明是密室状态，凶手如何进去的呢？穿墙术那是玄幻小说才有的。
听到这里，阿九心想道，似乎答案只有一个，刘老七自己打开铁索，取下锁链，然后放僵尸进屋咬死了自己？除非他疯了。
这下僵尸复仇的谣言传得更为厉害了。黄捕头讲述道。
“他看见复仇记号后，没叫村民或者邻居提前来保护他吗？”阿九问道。
“没有，他就对隔壁经常一起赌钱的牛二说了，”黄捕头接着说道，“这刘老七自从老婆死后常年烂赌不说，还吸食五食散，后来连儿子也出意外死了，家道中落，晚年无亲无故。时常借人钱不还，人缘儿很差，村里很多人都不愿和他来往，甚至巴不得他死！”
“原来如此！”阿九叹叹气说，“这人虽可恨，可毕竟也是条命啊！”
“仵作验过尸体，根据脖子上的撕咬的牙油咬痕来判断，作案的也不是先前的那两个‘僵尸’！”
“村命们一定又说是唐三变身了吧！”阿九又撅了撅嘴说道。
“唉，愚昧啊！”黄捕头叹口气，摇摇头，又继续讲述。
刘老七死那晚，亲眼见到那具僵尸的还有村口的张氏兄弟。
牛二和张氏兄弟证实了僵尸正如王老头疯言疯语描述那般，披头散发看不见样子，身着宋代图案的官服，手指甲有手指头一半长，双眼还发出阴寒恐怖的绿光。
听完黄捕头的讲述，阿九顿时眉头紧锁，说道：“那些被咬过的人，死因查出了吗？是被咬伤失血过多还是中了什么尸毒之类的？”
黄捕头眉毛上扬了两下，说道：“三个死者的都死因查出来了，撕咬并不是致命伤，也非死于失血过多或者中毒，你猜怎么着，死因居然是恐水症病发致死！”
“恐水症？口渴难忍却不敢喝水，呼吸急促浑身痉挛，难道与成都东郊的病灾有关？不对啊，两地相隔很远啊！”
“我们也是推断咬他的可能是患有恐水症的病人，便开始在村子里排查看有没有谁最近被疯狗咬过。”
“结果如何？”
“一无所获！”
“这三个死者身份背景有无共同特征？”
“有，王老头、邱婶和刘老七都是九老村九元老的后代，也都是老弱孤寡，因为性格或者为人处事，闹得众叛亲离，晚年孤独无依。”
“对了，邱婶的尸体是谁发现的？”
“他家的长工起来上茅厕才发现了她，连夜请来郎中诊治，郎中也诊断是恐水症。恐水症是不治之症，灌县医疗条件又差，第二天上午邱婶浑身发烫，整个人先发疯似的，而后四肢痉挛窒息而亡。”
“哦，”阿九脸上有些疑惑，思索着什么，“请接着讲，”
“没多久，我带领着捕快们进村搜证……”
在山上的九老洞中，发现了三具陌生人的尸体，他们不是九老村的村民，从衣物等观察，推测是偷跑到洞中偷食供果的外乡难民。
仵作验尸肯定了这三人也是死于恐水症，死亡时间推断差不多在邱婶死亡前后，奇怪的是这三个人脖子上没有被咬的痕迹，而其他地方却有被狗咬过的老伤痕。
“村里可有人养狗？”
“王老头被咬死后，我们怀疑疯狗是病源，就带走了村里的所有狗，至今村里都没有狗！”
“难怪这一路上没有听到任何狗叫！”
“那三具不知名的尸体还有两个不可思议的特征，牙齿全都被磨成了锋利的尖牙，如同锯齿状般，双手好些手指甲都有半根手指头那么长。”
“什么？”阿九顿时惊讶不已，“难道所谓的僵尸与这三个难民有关？”
“唉，比对过先前死者尸体的牙印数目和咬痕形状，却又不吻合，这案子实在太过朴素迷离，调查至今未果，所以才请你神探阿九来协助我一臂之力！”
“牛二和张氏兄弟都说看见了僵尸，他们的话可信吗？”
“从这三人对僵尸的描述来看，表面是没有任何疑点的，但我却不信僵尸复仇这种迷信说法，除非让我亲眼看见！”
“出现了所谓僵尸复仇之后，村民的反应如何？”
“邱婶死后，村民们怀疑僵尸躲在九老洞中，然而找遍洞穴除了九元老的九尊塑像外什么都没有，搜遍全村每个人的屋里，也没任何发现。一些健硕的村民便在进出村的东西口上设了关卡。”
阿九似乎很久没遇到大案子，像是久旱逢甘霖，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嘴里默默念道：
“三年前冤死的僵尸回来复仇，牙被磨成锯齿状的恐水布尸体，还有‘三’字复仇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