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复仇传说

一个男子被一只疯狗咬伤，他的家人打死了那只疯狗，剖开狗的头盖骨，取出脑髓涂抹在男子伤口上。

三天后男子发疯发狂，咬伤了家人以及七八个邻居，而后浑身抽搐而死。那些被咬伤的人几天后又病发，呼吸衰竭，口干舌燥，神智也越来越不清醒，突然间也发疯发狂，咬伤了更多的人……

一个月后

成都东郊一带的诊所和医药机构的布越来越多，由于该区域医官、医生和郎中的人手不够，王府太医院院使景岳派出医官，组成了急救队去那里支援。恰巧水火不容的万雪夕与张提监又分在了一个小组。

“这恐水症有何难治，难道把老祖宗的古法都给忘了？晋代《肘后方》记载‘杀所咬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张提监傲慢得意，似乎没把这病灾当回事儿，又接着补充说道，“只需要找到那条狗，杀了它，取出它的脑子做药引给病人涂抹伤口即可！”

“简直荒谬！”万雪夕愤愤不平，义正言辞进行反驳道，“我朝医学昌明，景大人早就证实过《肘后方》乃一本巫医杂记，里面记载之法多为装神弄鬼之玄学！”

“哼！”张提建一声招牌口头禅，装腔作势道，“你敢说老祖宗的传统医书是巫医杂记，简直是践踏传统瑰宝，真是岂有此理，别以为搬出景大人就可以对传统大不敬！”

“恐水症历代都是不治之症，十几年后再度复发的病案在我朝都出现过。”万雪夕冷笑着说道，“杀死疯狗，涂抹它的脑子就能治愈？照这么说那被人咬伤的呢？是不是要取出人脑来涂抹伤口？简直可笑！”

“你……你简直是巧言辩舌，哼！”

“算了，我不和你争论，幸好景大人正在研究一种西洋药，”万雪夕将头偏到另一边，又自言自语道，“好像叫它‘疫苗’什么的……”

“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懒得和你说！”张提监挥挥衣袖，还没等万雪夕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恐水症又名狂犬病，发病症状如口渴发热，怕光怕水，呼吸衰竭……当神经症状出现后病人必死无疑，在明朝属于不治之症。

与此同时，青城山下发生连续命案，本打算一起去成都东郊救援的阿九，被灌县县衙的黄捕头急忙请去协助破案。

二人走到了青城山脚下。

“乘兴而来，八百里青城齐开觉路，登高以望，卅六峰翠霭共上吟鞭……”

“阿九兄弟，这时候你还有雅兴吟诗作对？”

“黄捕头，这一路走得急，眼看就到青城山脚了，你总该详细对我说说事发的经过了吧！”

“好吧，这事儿得从九老村建村说起。”

黄捕头年近四十，是灌县县衙的捕头，满脸的络腮胡让原本就不宽的脸面显得更狭窄，同时也显得更为精明。

他拿出水壶，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道：

“这青城山下的九老村，那是在宋代建村的，当初建村的九个元老本来是宋代的朝廷官员，后来归隐于青城山下。

九元老晚年时，无意中在青城山上发现了一个洞穴，里面据说有一本神秘的炼丹秘籍，九人通过虔心修炼终于炼出仙丹得道成仙，山洞因此取名九老洞。

从此，九元老的后人自然成为了九老村最有威望的人——九位村长老，他们建立起一套严苛的所谓‘乡约’来治理村子，实则是九个人主宰着全村村民的生杀大权，本朝朝廷推崇乡约自治，衙门对他们一些滥用私刑的做法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三年前，一个叫唐三的村民，因为勾引立下贞洁牌坊的寡妇，被九位村长老一致判处活埋。

据说当时唐三全身被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像粽子一样，只在他鼻子下方开了两个孔，当着众村民的面，活生生被埋在九老洞背后的乱葬岗大坑中，选那里为刑场，说是洞中的九位仙人可以镇煞。

不久，证实了唐三是被冤枉的，村民们打算把他重新厚葬，结果挖开那个坑，里面除了当初包裹唐三的白布外什么都没有。”

三年过去了，这事儿也都快被人淡忘之时，突然又被人重提，一个月前，一个村民突然说：“唐三变成了僵尸回来复仇了！”

“变成了僵尸？”阿九好奇地问道。

“村里的疯子董七，查问他时，无论你问什么，他只会不停念叨‘唐三变成僵尸回来复仇了！’”黄捕头吞了下口水，又接着说道，“一开始没人相信，直到三天后……”

黄捕头拿出水壶，揭开了盖，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苍白，轻声说道：“有人莫名其妙被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