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宫女失踪
“丽妃娘娘的贴身婢女，娟儿，被妖怪给吃了……”
“不是，是被人先奸后杀，碎尸万段了……”
“什么呀，只是跟宫里的男人鬼混去了……”
几个王府丫鬟一边浇花，一边叽叽喳喳，谈论着昨夜宫女离奇失踪一事。
昨天傍晚，据说有太监看见娟儿在屋内，仅一会儿功夫，人间蒸发似的，到了半夜里仍不见踪影。
后宫顿时谣传四起，有说鬼怪作祟，有说她与侍卫鬼混去了。
丽妃怕招人闲话，派内务府连夜搜查，一直到第二天，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皇城大门有出入登记，证实娟儿失踪早上曾出宫办差，但下午回宫后就再没有出去过。皇城大门关闭，没有官方手谕，苍蝇都飞不出去。
侍卫找遍王府，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鬼怪作祟的谣传，越传越开，丽妃顿时陷入了焦虑和惊恐，病倒了……
数日前
聚贤楼，西林壁厢房内，两男一女正在聊天。
“阿九，今早贴出的王府医官榜单，你怎么会榜上有名？”夏侯勇问道。
“九爷我打算到皇城内学点儿本事，顺便帮万小姐个忙。”
“为了让你通过这次考试，我已经严重违背原则，希望你接下来别让我失望！”万雪夕说道。
时逢一年一度王府太医院的医官考核：院属各医药单位的医官，通过考核者，按照排名获升迁，未通过考核者，降级或罢免，进而补充新人。《明史》记载：岁终，会其功过而殿最之，以凭黜陟……
万雪夕想让阿九混进王府太医院，帮她调查王府医官结成党一事，她怀疑暗地里有人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阿九欣然答应。
通过万雪夕的“打点”，阿九已被王府太医院录用，担任典药房内使职务。
典药房内使职务，是王府后宫唯一可以由男人担任的医官职务，主要负责药物的购买、储存、抓配、煎熬和记账等，有时也要替后宫的太监、丫鬟、杂役等下人看病。名义上是医官，却不在九品十八级之内，也就太监担任的药童高一级，同安乐堂的女保健师、月子房的稳婆和乳娘是一个级别的，都归后宫医药司管。
阿九每天辰时就位，未时轮班，逢双月，值夜班，逢单月，当班半天，也不过是根据处方签翻翻抽屉，东找西拿，再过过小秤，算算斤两。
时光荏苒，一晃就是数日。
今早，内务府总管太监，带着王府侍卫来到典药房，四处查搜查……
“找什么东西呢？居然惊动了内务府总管安公公。”一个典药内使在阿九耳边小声说了句。
阿九淡淡回道；“不是找东西，是在找人。”
搜了一会儿，什么没找到，侍卫问话：“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这里？”
“没有啊，没可疑的人来过啊！”众人回答。
“算了，也就是例行公事这么一搜，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藏在这里，走吧，到别处再去查查。”安公公捂着鼻子，闻不惯药味，说完便离开了。
“阿九，神了，你刚才怎么知道是在找人？你知道点啥？”
“我知道的跟大家一样多，只不过他们一来就去了后院和储药室，只检查了桌下、门后和几个大的药坛，而药柜、抽屉和其他细小角落连看都没看，我便猜是在找人。”
“哦，是不是有刺客呢？”
“刺客？我看是某个后宫的太监或宫女不见了吧。”
“这又从何说起呢？”
“安公公亲自带着侍卫搜查，说明这人跟内务府有关，内务府除了太监就是宫女，还有你们注意没，安公公漠不关心的样，根本不在乎找没找到人，是刺客的话，岂会草草了之？”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啊！但你不说，我们又不会想到……”他用崇拜的目光望着阿九说道。
事情再次被阿九言中，果然是一个宫女离奇失踪。万雪夕今天在后宫巡诊听说了这事儿，她找到阿九顺便告诉了他。
“你最近在典药房有没有发现些什么？”
“你说婢女失踪啊，可能……”
话音未落，万雪夕着急地打断了他“我是说让你查医官党的不法勾当！”
“哦，没什么发现，除了有些药隔三差五就少了一点儿！”
“是些什么药？”
“有党参、灸黄芪、当归、黄芩、白芍等七八种药，都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而且每次被偷的数量也很少。”
“哦，估计是些贪小便宜的人做的吧！”万雪夕似乎不太在意。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不过现在嘛，我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
“你帮我打听一下，昨夜娟儿失踪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你打算去查娟儿失踪？婢女失踪隔些日子发现尸体，这种事儿在这皇城屡见不鲜，现在虽鬼怪的谣言四起，但没几天就会被人淡忘的，你别瞎操心了，可不要忘了你来这儿的目的啊！”
“我没忘，但这个‘皇城婢女离奇失踪’可是我爹说书的一个好素材啊，我得帮他老人家收集，否则我爹日后吃什么啊？不会耽误正事儿，你放心！”阿九接着说，“对了，你肯定见过娟儿，长得很乖巧，是吧？”
“怎么？想打歪主意？”万雪夕斜着眼瞪着阿九。
“随便问问，我知道肯定不如你！”阿九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又故意调侃道。
万雪夕带着微微笑容，回答道：“娟儿长得挺乖巧水灵的，眉间还有颗美人痣。”
又过了一天
万雪夕利用巡诊当值之际，替丽妃送去一些滋补养颜的药膳，借故宽慰和开解丽妃，顺便打听到了阿九需要的信息：
娟儿平时经常到东华门一带的绸缎庄帮丽妃买绸缎，失踪那天早上她和小贵子去过绸缎庄给丽妃买了一块上好的布料，下午回了宫后，皇城门卫有登记，丽妃也拿到了布料，据说很喜欢。
丽妃说，晚饭前夕娟儿没像往常一样，按时来听她差遣，便传唤小贵子前去召她。
小贵子来到娟儿门口，透过窗户看见房里有个女人，以为是娟儿，他便敲门，却无应答，推门进屋后，房里未见任何人影……
阿九眉头紧锁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原来如此，我想我有点眉目了！”顿时又一脸轻松。
“你打算做什么？”
“离天黑还早，我去东华门一带的绸缎庄转转，晚上顺便把偷药的家伙揪出来！”
阿九明明说去东华门，却来到了城隍庙一带，看见几个小乞讨很可怜，触景生情，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