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近在咫尺的行凶者(下)

“很有可能,至少能够确定神秘男人和火灾有关!”辰雨很快接话了。

忽然间,那个神秘的电话号码再一次窜入了我的脑海,“我记起来了,那个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怎么了?”辰雨有些疑惑。

“我在体育馆接到这个神秘男人来电时,就是这个号码!当时我就感觉有点熟悉,可一时回忆不起来。现在我想起来了,庄达生死后,我们去小树林寻找庄达生滞留证据的时候,不是也受到过一次威胁么,当时也是这个号码!”我几乎喊了出来。

“你是说那天早上的事吧?”文竹也想了起来。

“没错!就是那次!不用怀疑了,那个神秘男人就是一直威胁我们的人,也就是昨天上午在体育馆制造纵火事件的人!”我很快得出了结论。

“如此看来,纵火的人当时就在比赛现场!定是趁着比赛间歇,老隋进更衣室的时候作案的!”洛枫也推理到。

“更衣室的门锁就是那种普通的圆形门锁,需要在门内按压上锁;另外,火也是从室内烧起的,可以确定,纵火的人进过更衣室!”云剑一边回忆,一边推理着,紧张的情绪不言而喻,我可以看见他额头上都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老陆,当时你就在更衣室,就一点没有注意到吗?”洛枫有些不甘心地问。

云剑又一次细细地回忆了当时的情形,但还是无奈地摇摇头,“完全没有,当时正是比赛间歇,进出更衣室的队员很多,开门关门也是很正常的,根本没有注意谁会在门锁上做手脚。”

“不然排除一下吧,进出更衣室的人虽多,无非就是我们本校以及外校比赛的球员!尤其是火灾发生时时刚刚比赛完毕或是即将上场的球员更应该重点排查一下!”文竹想到了如此寻找凶手的办法。

“没有那么简单,”云剑无奈地摇头,“更衣室里还有四台饮水机,不仅是球员,场内的拉拉队员,看球赛的人,包括本校的,外校的,都有可能进更衣室接水喝,根本无法确定排除范围。”

“又是和从前一样,每个人都有作案可能,真是个狡猾的家伙!”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照这样看来,凶手定然是发现火灾没有起到伤害老隋的效果,便进而一直跟踪老隋,继续寻找伤害他的机会!”文竹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听文竹如是说,向来感觉敏感的辰雨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禁不住开口了,“你……你们说,凶手现在还……跟着老隋吗?毕竟这次他……依然没有得逞。”

辰雨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浑身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禁不住降低了说话的声音,“肖说的对,凶手该不会……该不会就在……”我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凶手该不会就在屋外走廊上”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尽管没有明言,我话语中的意思人人都能猜透,我能看见在场的每个人都忍不住用惊惧和防备的目光看着病房门口,仿佛门外就站着一个人!!

“不能再拖了,不管老隋伤势如何,等天一亮我们就报警!凶手太嚣张了!!”洛枫首先忍受不了这种恐惧害怕的氛围了。

“老洛说得对,必须尽快报警,老隋绝不是最后一个!”云剑也连忙附和。

凌晨四点四十二分校医院隋海青病房

“醒了!老隋醒了!”睡在老隋床边的云剑首先发现了老隋的清醒,他兴奋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多时的寂静。

“我去叫医生!”闻言,洛枫赶忙向病房外的医生值班室跑去。

经医生的复查,确认老隋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进一步卧床休息。

医生的话终于给在场的人吃了最后一颗定心丸,忍不住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望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阴郁的心情稍稍有些放松。

“老隋,感觉好点了吗?”

“老隋,想吃点东西吗?要不要喝水?”

……

医生走后,大家忍不住都围在了隋海青床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着,不过默契的是,大家都没有贸然询问他受伤的经过。

“这次太感谢了,多亏有你们,不然我就……”倒是隋海青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很沉重,“总是给你们添麻烦。”

“老隋,和我们就不必这么见外了。”云剑首先宽慰到。

“是啊,先别客套了,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也赶忙说。

面对我们的安慰,隋海青终于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紧接着,又陷入了一片阴霾之中,“没想到……他真的会对我下手,昨天你们说那仇灾就是因我而起,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当我们都在避讳谈论时,隋海青却首先开口了,一连串的“没想到”从他嘴里飘了出来,也带出了隋海青内心深处的阵阵心酸。

“你看见对你下手的人了?就是任辉吗?”听了隋海青的话,云剑小心翼翼地问,语调中充满了同情和不忍。

闻言,隋海青却是摇了摇头,“不像是阿辉,阿辉身材比我高,而那人似乎还比我矮一点。”

“那你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了吗?”我又忙问。

“没有,”隋海青仍是摇头,“我当时在饮水机旁接水,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等我发觉身后好像有人时,已经来不及了,紧接着我就被死死勒住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和我那次受袭很像。”听了隋海青的描述,辰雨忍不住低语着。

“既然你觉得那人不是任辉,为什么又说对你下手的人是任辉呢?”对于隋海青的“前后矛盾”,我又忍不住问到。

“像是一种直觉。发生了这么多事,已经很难把它和阿辉撇清关系了,即便对我下手的人不是他,他与此事也难逃干系。”隋海青的解释似乎有些牵强。

“可到现在为止,任辉从未出现过,谁也没有和他谋过面,想当然地确定他就是一切死亡案件的凶手是不是也太武断了些?”事情发展到此,我终于觉察到了已经被我们判定为“凶手”的人却是一直缺场的任辉。

“凌子,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不是任辉?”辰雨忍不住问。

“我……我也说不好,只是突然感觉我们好像又进入了思维盲区,的确,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被指向任辉,尤其是任辉经历里的‘死亡名单’以及他那首短诗,我们就已经想当然地认为一切事情都是任辉做的,但实际上可能并非如此,也有可能是凶手借当年任辉事件的线索为幌子,制造了今天这一系列事件,就像许多日本推理小说中描写的,被害人都被证明与多年前一桩事件有关,但当真相大白的时候,多年前的那桩事件只是凶手制造命案的掩护工具,真正的杀人动机就被掩藏起来了。”我又忍不住借用了日本推理小说作为依据,在不知不觉中,推理小说的情节已经完全融入了我的思维中。

“你的意思是,任辉可能与整个事情都无关?只是凶手想害的人恰巧都和当年任辉事件有关?有这么巧合吗?”对于我的推理,文竹有些疑惑。

“也不是这样,我只是感觉到任辉的‘缺场’后忽然萌生了这种想法,但生活毕竟不是小说,也应该不会有如此的巧合,毕竟也有许多推理小说中描述的多年前的某桩事件就是当下死亡案件的主因,凶手就是当年的受害者抑或是想替受害者报仇的人!”我进一步说。

“这样看来,凶手也极有可能不是任辉本人,而是与他关系亲近,想为他报仇的人!”辰雨说。

“这种可能性也很大,老隋说过,当年任辉的叔叔曾来学校为他注销学籍,如果任辉依然活着,是不会注销自己学籍的,说不定任辉真的死了,尚未死的结论不过是老隋的推测。”云剑也忍不住插言了。

“难道一切又绕回到了原点?”辰雨有些沮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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