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怒火

八月份的时候,一夏的身体已经大好,一夏是十分感激江声在这段日子里对她的陪伴的,所以当江声约她一起参加毕业庆典的时候,一夏即使有些犹豫但是依旧答应了他的请求。

显然,江声绝对是十分受欢迎的,而自己却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这是一夏在走到那家名为“明珠”的酒店包厢门口,在推开门的霎那间,看见那些目瞪口呆的同学时一瞬间脑海中迸发出来的感想。

一夏轻轻扣在金属制的把手上的手带着一些凉意,所以当江声的手轻轻扣住她的手时,一夏只觉得那覆在手背的温度灼热的很。

想要躲过,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却是不好做出太过激烈的动作来,便只能放任江声握住了自己的手。

明明在进门前这包厢是热闹非凡的,只是在一夏进来后,一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各种不同的诧异得,不解的,嫉妒的以及愤懑的,看了看自己被握着的手,一夏有些头痛,就是那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突突的跳出来一样的感觉。

坐下后,一夏一个巧劲,趁着江声有些松懈,一下子便挣脱开来,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面对江声有些黯淡下来的目光,一夏好似没有察觉到一般,十指紧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叶一夏,你和江声在一起?”

会受到挑衅,一夏是有些意料之内的,只是没有想到回来的这样的快,看着那个女孩子眼中熊熊的似乎想要将自己吃掉的目光,一夏始终没有表情。

此刻的她可以感觉到身边这个男孩子有些紧张的状态,一夏心中已经猜到了江声一开始对自己的邀约,以及在门口推门的时候会牵住自己的手的那份小心思。

有的时候舆论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它能将虚无的幻化成实在的,也能将实在的幻化成虚无的。

只是不应该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一夏在沉思了一番之后还是抬起了头一字一字的说出口:“没有,我们没有在一起。”

房间里的氛围顿时再一次沉寂下来,但是一瞬间再一次恢复成一开始的活跃,只是一夏可以感觉到,自己身边的那份低气压久久不散。

中间,有过服务生来上过菜,因为大家都在关注着一夏与江声以及那个提问的女孩子,所以当那位服务生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自然也没有看见他对一夏那个特殊的眼神。

这话刚落下,一夏明显看见了那个女孩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只是却还是一副如临大敌心中不相信的模样,只是在看见江声之后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一夏心中知道,身边的江声一定是失落不已,但是一夏却说不出来什么别的安慰性的话语。一夏心中微微有些叹息,自己竟然在不经意间伤到了别人,心中稍微有些歉意,但也真的只是稍微罢了。她本来就无疑招惹别人,只想着能平安喜乐到老罢了,这是她在陈家生活了这么久心中最为纯真的愿望,至于情感的回应什么的,她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的另一半人选。

尤其是对于江声而言,即使他没说,但是一夏在陈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基本的礼仪什么的都学了个通透,她知道一些世家大族更是注意对子孙这方面的教养,而江声在这方面做的一丝不漏。

对于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上心,自己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感受不来。

只是自己是陈家的假千金,若是真的便罢了,那么目前的窘境也会摆脱,或许以陈方平目前的影响力,自己还是完全能够有资格,能配得上他的家世,自己也能配得上他那个人。

可是,没有可是,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陈家嫡女,所以不管再怎么样,自己与这个男孩子终究不可能。

所以综合以上方面,一夏除了这样的选择别无他法。

“抱歉,我想去个卫生间。失陪!”

一夏走到走廊的时候,不其然就被人拦下,只是这个人并不是刚才那个失落的男孩子,而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体格健壮的黑衣男子。

“小姐,顶楼请,家主在等您!”

没有疑惑,没有怀疑,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一夏未作任何的反抗,跟着那人静静的消失在了这层。

明珠——一夏对此并不陌生,并且还十分熟悉,不为别的,只因为不止是它的建设图纸还有它的装潢样式,自己都有提过意见的。

当自己那会儿的书桌还陈设在陈方平的办公室,自己与他也是很亲近,因为在整个陈家,只有陈方平是真的一心一意的对叶一夏好的,不为她的身家,不为她别的什么东西,只是单单于她这个人而言。

好奇的小女孩爬到青年男子的腿上,不解的看着那份加了红线的文件。大大的“明珠”两个字,一夏刚刚认识而已。

“叔叔,明、明珠!”带着不解带着好奇,小女孩子问出声,小手死死的点在那两个加了重点符的黑体字上面。

“明珠,就是终此一生,此生最爱。”

男子稳稳的拖住小家伙晃来晃去的身子,语调温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明珠成立的时候,一夏已经懂事了,在她已经将这件事忘得差不多的时候,陈方平突然带着她来到了这里,看着那一处处似而相识的布置,一夏惊得眼珠子都呆住了,惊觉不可思议,一脸崇拜的看着陈方平,开心的跑来又跑去。

“叮”的一声,电梯提示已经到达顶楼,一夏回过神来,从内往外看一片黑黢黢的,闪耀着的霓虹灯带来了属于这座城市的一些活力,只是往上看,还是一片漆黑,毫无星光。

在电梯门缓缓开启的时候,一夏还没有走出来却已经被狠狠地拽出来,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却被一把抓起来然后死死的被抵在那透明的墙上,没错是透明的墙。

这里黑漆漆的,十分的暗,除了右边一个频幕发出黯淡的光芒,只是因为隔得有些远,所以一夏看不清,只能隐隐分辨出因该是一台笔记本。就连那个电视墙都是一片黑暗,更加显得这里空旷的厉害,两个人都有些剧烈的喘息在这屋子都能传出去好久。

一夏强忍着心里的害怕,死死的闭着眼睛,她不敢向周围看,不管来了多少次,一夏都不敢单独呆在这个地方,因为她有个致命的矫情病,那就是恐高。

陈方平想着方才经理的报告,自己看到一夏被牵住手而一夏并没有排斥的时候,陈方平只觉得心中的怒气升腾到了极点。

那个毛头小子怎么敢这么不知死活的觊觎自己看上的人,本来因为一夏住院,对于能隔三差五的看见这小子自己已经很不满了,可是一夏会愉快,所以自己允许他能来,可是现在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而这个没心肝的丫头也是,竟然不反抗,就连稍微的挣扎都没有,意思都没有,陈方平想想都觉得那股怒火会忍不住让他亲手掐死这个小丫头。

双手就那么不自觉的慢慢移到一夏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收紧,脸色铁青的愤怒着,一夏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的挤出来,自己几乎要窒息而亡了。

可是又觉得,或许早该死了,其实那一枪就应该将自己打死的,当一个人将生死置之度外,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放在心上的时候,勇气便不同以往了的爆发出来了。

这么想着便也开口了,声细微弱道:“既然想杀了我,为什么这次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在别人的枪口下,这样你还能博取一个善待孤儿的美名。”

听着叶一夏的这句话,陈方平终于有些清醒,继而更多的便是暴怒,他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一夏是这么想着自己的,眼神一廪,手臂顺势一抬,一夏的下巴被抬高,然后陈方平便以锐不可当的力量恶狠狠的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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