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莫让情两难

周乔方非笑眯眯的眸,如两泓秋月,望向程澄时柔情万千,“听说最近流行撬墙角,不过我的墙角是铜墙铁壁,恐怕会让处心积虑的人失望了。”

霍靖琛笑颜完美如昔,声音柔而不腻,婉转悠扬,“好像周总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撬墙角的那个是你而不是我,你也许不知道我和程澄……”

周乔方非截断霍靖琛的话,“我知道,八年前你们是彼此的初恋!”顿了顿,他气场十足的笑了笑,“但那又如何?她的以前,我无缘参与,她的以后,我必分秒相伴!”

霍靖琛打量他片刻,冷笑从唇边若隐若现,“真是够沉得住气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的土地拍卖会上,孔维乔之前已被我狙击得毫无还手之力,突然又跳出来和我公开叫板,当时,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顿了顿,周乔方非嘴角勾出了一抹讽刺的笑,“不过周总送我那么大的一份礼物,我还没机会当面道谢,真是失礼。”

霍靖琛沉声问,“谢我什么?”

“谢谢要不是你,我还没理由对裕泰出手。”周乔方非若有所指地冷笑着回答。

霍靖琛嘴角那抹若隐若现的冷笑看起来更分明了,“你太客气了!这个功劳不用算在我身上,就算我没有让孔维乔抬价,你一样会对裕泰出手,你对裕泰的江南度假村也不是惦记一天两天了。”

“哦?”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字眼,周乔方非勾唇,“这么说,你也早早惦记上江南度假村?”

“够了!”程澄无意再听他们相互攻讦,脸一沉,“你们统统闭嘴!周乔方非你马上放开我!”

好像怕她生气,两人同时闭嘴,周乔方非也在她的挣扎下松了怀抱。

只是,蓄势待发的两个人,脸上均出现一种恨亟灭世的冰凌之色。

程澄转身走到客厅中的沙发旁,一把抓起自己的包,转过身发现周乔方非眉头一紧,正想说什么,她却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头,同时冲两人食指摇摇:“都不要跟过来!十分钟之内,你,还有你,原地不许动!”

说完这句话,程澄已走到了门口,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得转过身来,表情平静地道,“另外,你们一周内不许以任何方式联系我,如果我想通了,自然会联系你们。”说完,她就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

在街上走了十几分钟,程澄始终无法如同往常一样让心绪静回,她不得不尝试着对自己不停的告诫——程澄,请勿躁动、请勿失控、请勿混乱、请勿让情绪再一次滋生成真正的遗憾、请勿对现在或未来轻易决断!

直到夜幕完全降临,走到脚麻木的她忽然改变主意,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对着司机淡而有礼的吩咐,“师傅,麻烦你去湖畔居,谢谢。”之所以不回自己住处,是她忽然觉得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父母——八年前的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脑子选择性的忘记了一些人和一些事?

出租车经过第七乐章门前时,程澄不经意的抬了一下头,曾经她最喜欢来这里喝下午茶,最近听说老板因事歇业转让,她已经好久没来了。可能是在歇业的缘故,里面只亮了一盏小灯,不太明亮的灯光下,靠近橱窗的位置,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但她又自嘲的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

第七乐章一楼大厅内,空荡荡的空间里,只亮了一盏小灯,一对轻声交谈的中年男女,不时传出会意的笑声,气氛比较融洽。

“清语,你喜欢这个店吗?”

“喜欢。”周清语仰起保养得宜的俏脸,眉眼含笑,“你带我去的任何一个地方,我都喜欢。”

“喜欢就好。”她对面的男子说话间已推过一个文件袋,“今天下午我已经用你的名字盘下了这个店,你收下吧。”

“这不行的,你这样做,会被她发现的。”周清语心里十分甜蜜,但出于为对方考虑,她又轻轻的推了回去,“那个事情我一点都没有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已经盘下来了,你就收下吧。”男子又把文件袋轻轻的推了回去,“就算你不怪我,我也想为你做些事情的。”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周清语一脸幽怨,一脸期盼,语气又带着一丝哀怨,“为什么,相爱的人,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男子一声叹息,伸出手轻轻的拍拍她的手,“是我负了你。”

“别说了,”周清语的眼圈一红,“都怪我生在周家,我们……就是有缘无分……”

…………

程澄下了车走到父母家的大门口,手指还未敲到门,大门就从里面吱呀打开,准备出门的保姆老脸开笑,“澄澄,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苗姐,我来当然是怀念你烧的饭菜咯。”程澄上前抱了一下保姆苗姐,然后低声问,“我妈妈在不在家?其他人在不在家?”

“你妈妈在家的,你爸爸下午飞青岛去接你爷爷了,你伯母去参加律师界的酒会还没回来,你大伯下午都没回来,你要小心应对啊。”苗姐也是从小看着程澄长大的,是以很详细的把情况给她透露了一遍,又笑呵呵的说,“我明天要去乡下喝喜酒,和荷姐换了班,你快进去吧,我回家了。”

“好的,苗姐。”程澄告别保姆快步走到门口,推门的瞬间,她已想好了对策,先摆出一张如花笑靥,才恣意笑嗓道——“快来迎接一下,你们家大小姐回来了——”

“哟,走错门了吧?”端坐沙发上的碧月澄一脸的愕然转浅讥,“一个惹了事就关机的人,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碧月澄生的女儿。”

程澄在家的形象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人,这会她食指摇摇,拖着长腔道,“碧月澄女士,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记得气质,堂堂央行领导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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