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醉酒留宿

程澄咬咬牙,“就是那个……我们两家的陈年往事。”

周乔方非听她这么说,就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我们两家能有什么往事?”

“剪不断理还乱的那种复杂纠葛。”

“哦?”周乔方非愣了一下,皱皱眉头,低声问,“有多复杂?”

程澄脸上表情立时一红,她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伸手拿起酒杯喝掉杯中酒才借着酒精的冲动开口,“你爷爷和我爷爷本来关系很好,后来因为共同喜欢一个女子才老死不相往来,你说不复杂不复杂?”

“哦?”周乔方非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就不由扯起了嘴角,笑声低沉,缓缓道,“难怪我爷爷今天看你的眼神那么怪,原来是看到你,就想起你的爷爷,还有被你爷爷抢走的你奶奶……”

程澄打断他的话,“我爷爷没有抢走……”

“那就是我爷爷抢走了?”周乔方非刚一说完,就马上自我否定,“也不对啊,我爷爷好像和我奶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类型,不存在抢啊?”

“他们都没有和那个女子在一起,因为那个女子……”程澄的话还未说完,又被周乔方非打断,“那个女子红颜薄命、香消玉损了?”

“你不要瞎说。”程澄瞪了他一眼,“她的身体很健康硬朗。”

周乔方非看着她,嘴角的弧度缓缓扬起,他试探的问,“你见过她?”

何止是见过?程澄心里忽然有些感慨,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才低若叹息的回答,“她是我的外婆。”

周乔方非低头看着她,眼底笑意弥漫,握住她的手低声问,“那你外公……”

“不要想歪了,他们的纠葛,和我外公无关。”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程澄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周乔方非的脑海里忽然掠过姑姑茶楼被砸后,爷爷的异常反应,以及今天在医院爷爷看到澄澄的复杂表情,他的思绪一下子就连贯起来。“这么说,我爷爷应该早知道你是谁了。”

程澄点点头,“我和外婆长得有几分相似,你爷爷应该看出来了。”

听到这里,周乔方非眉宇间的神色到底是略微有了动容,但只有很短的时间,转瞬即逝,他虽然语气平稳无波,不过脸部表情称得上极其的不以为意,“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祖辈们的事情虽然是个遗憾,但不会因此牵连到我们的。”

何止是祖辈?程澄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就看了他一眼,放软了语调,索性全说了出来,“其实,你姑姑和我伯父,也曾是一对被拆散的……怨侣。”

周乔方非和程澄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半个鸡蛋。“真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消息果真是一个比一个令人震撼——如果姑姑和程澄的伯父有过感情纠葛,那么表妹蓝翎怀疑的方向……是不是对了一半呢?

程澄点点头,正了脸色道,“我也就比你早知道了一天一夜而已!”

怪不得她昨晚和今早都不接电话,原以为是因母亲的谈话而迁怒自己,没想到是因为这些陈年旧事。“这些都是你妈妈昨晚告诉你的?”

程澄再度点头,“我妈妈说我爷爷一直记恨着你爷爷当年的事情,并把帐算在了你姑姑身上,当年就是我爷爷的坚决反对,我伯父才放弃你的姑姑。”

周乔方非拿起酒瓶帮两人满上,又拿酒杯轻碰了她的杯子,然后安慰的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大的怨气也该消了,你不必担心他们会反对我们。”

“不是担心,而是肯定!”程澄又是一饮而尽,她快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红酒了,餐厅的窗户是开着的,晚风吹进来,她觉得头晕乎乎的,不自觉的靠在他肩上,声音也开始软软的,“我妈妈说就算我爷爷再宠我,这事已触及到我爷爷的底线,他一定不会让步的,并且,我妈妈还奉送了我六个字……”

“那六个字呢?”周乔方非低头用下巴蹭蹭她的额头,他觉得程澄好像醉了,脸红扑扑的,眼睛开始朦胧,声音也变得柔软呢喃了起来。

“防火、防盗、防周家!”

嗤……一声气音低笑在周乔方非唇角绽放,心里却不得不佩服未来岳母的幽默感极强。“就算暂时防住我的人,也防不住我爱你的心!你放心,我想你保证,这世间无论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都不能改变或影响我们!”

“可是……”程澄还没可是完,就被周乔方非拦腰抱起,“不要可是了,你是不是有些头晕眼花?”

程澄点点头,她觉得面颊发烫,心跳的厉害,整个人也开始恍惚起来,“我好像喝多了,我要回家……我想睡觉了。”

“好,我马上送你回家。”周乔方非看着怀中人那朦胧的眼神,不由得心情激荡,虽然他也喝了不少酒,可他觉得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等会你到了家,洗漱一下,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说完他脚步加快,一路走上三楼都没有开灯,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撒进来,落在两人的身上,倒像是披了一层朦胧的纱。

他低头看着她,不时地低头轻吻她的脸颊,她眉心微蹙,好似心事重重,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化妆间的凳子上,因为受了震动,她迷迷蒙蒙的张开眼睫——他帮她挤好牙膏,并倒了一杯温水,“来,坚持一下,洗漱完了就可以睡觉。”

她反手一推,“不用你帮忙……我可以照顾自己……”

“我知道你很能干,但你现在脚不方便,等你洗漱完了我就走。”周乔方非哄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看她迷迷糊糊的漱口完毕,又帮她洗了脸。

程澄觉得眩晕的厉害,嘴里不住嘟嚷,“我好难受……”

周乔方非带她回到卧室,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灼热的眼神定在她的脸上,但说出口的话音却是温柔而低沉,“哪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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