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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挠破头皮的老宋

“完喽,这次升职可没指望喽!…”第二天一大早,接到报案的X县公安局长老宋带着一干刑警赶到这里,看了现场之后,当时就傻眼了。

干了这么多年的公安,他还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挠头过,这件案子难破的很哪,搞不好,就两头不落人,等着被捋。

第一,受害人这边,他惹不起,人家的叔叔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而且还是刚上任不久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听到消息之后便限期让他破案,否则撤职查办,一捋到底,重新当他的小警察。

第二,作案人他也惹不起,人家根本就没留下任何的痕迹,脚印、指纹、气味、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一切都没有,…

为啥,因为柴丫头和翟新亮用过的两把匕首,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摸来摸去,根本没办法弄清楚谁是凶手,而且事后一把大火,让你啥都找不找,要想破案,比登天也容易不了多少。

再说就是想找个人的指纹也不容易,这些家伙都烧成了一堆骨头,上哪里找手指头去。

别说,地上还真有一个,被柴敏玉砍下来的那个手掌,居然没有烧坏,拿过来一试,型号对不上,就是对上了也没用,没听见说过掉在地上的手还能拿着刀子去捅人的,这跟没有一个样。

至于说犯罪嫌疑人,那就更是大海里捞针了,张大雄这样的人,害的人多了去了,可以说是仇家无数,谁都有作案的可能,只不过这次碰到了厉害的,让他栽了跟头,还丢了命。

敢这样作案,杀了十几条人命的人,有什么样的后台和势力,谁心里都清楚,没准还没等你抓人家,人家就让人把你给弄死了。

再说,死的这些人也都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张大雄这帮人见人恨的流氓、恶霸,手下重案累累,哪一个都是千刀万剐的主儿,人家这样做,说起来也算是为民除害,没有啥不对的,只不过手段偏激一点而已。

说实话,如果不是披着这张皮,老宋都忍不住想拿把刀子去把张大雄这帮狗日的给捅了,这帮人犯的罪,那可是罄竹难书啊,即使不出这样的事情,早晚也有遭报应的那一天,张厅长也不能总是这么罩着他,毕竟这还是党的天下,人民的天下,不是哪一人说了算。

“这人杀的好啊!得人心哪n该!报应啊…”,从看热闹的老百姓的神态上就能看出来,一个个喜上眉梢,跟过大年似的,就差在这里敲锣打鼓,庆祝一番了。

这样的诚,这样的被害者,这样的杀人犯,…想破案,难呀;句话说,就是破了案也落不了好,没准走到街上还会被人扔砖头,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违呀。

还没等这边破案,县政府那边又出事儿,也不知道谁干的,在县政府外面的墙上写满了字,上面详详细细地叙述了张大雄等人的犯罪事实,一桩桩,一件件,写的非常清楚,就连日子都分毫不差。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张大雄啥时间进了局子,公安局的人如何友好的对待的他,说了些什么,啥时候上面的人打来电话让公安局放人,被放了之后,张大雄又都说了些啥,都很清楚,比电影里的台词可真实多了。

某年某月,某个县领导收了他多少礼,帮他摆平了什么事儿,一条不漏地都揭露了出来,涉及了二十多个县级以上的官员,看完这些,做了亏心事的家伙腿都吓软了,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直打颤。

老宋他们赶到的时候,包括县长在内的领导正站在那里**,瞅着墙上的证据不知所措,不敢动,更不敢擦。

为啥?因为人家写的很清楚,这些东西是证据,是人民的控诉,必须留在上面,事情得不到解决,谁也不许擦,谁要敢擦了,晚上就灭了他全家,血红的警告印在上面,让人触目惊心,这些人可都是胆小怕事的家伙,每人心里都有鬼,谁也不敢拿着全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

这还没有完,以柴进堂的父亲为首的村民,抬着被打的浑身是伤的小柴同志上门讨债,聚在县政委门口非要讨个说法,不答应就不走。

他这一闹,听到消息的受害者都来了,三乡五里,足有一万多口子人集在一起,声势浩大,足以吵破天了。

平日里作威作福、欺软怕硬的狗子们,一个个眼睁睁地看着,谁也不敢过来阻拦。

群情激愤之下,那可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打死你也不会偿命,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大叔,您先回去,带孩子去看病。”新上任的县长站在柴父面前,低声下气地说着,与其说是说,倒不如说是苦求,就差没给他磕头下跪了。

“县长,不是我不答应您,我没钱呀,您看看,我被他们打了还不算,连孩子都不放过,您看看,俺们家这孩子都让他们打成啥样了。…”

“乡亲们,你们来看看,看看这手还能要不?这腿都断了,就是将来好了,也是个残废呀,…将来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县长,您得给我做主啊,小老儿给您磕头了。…”柴父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对呀,县长,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可被这帮坏蛋给害苦了,救救我们吧,…”

“这帮人,丧天良啊,好好的一个孩子打成这样,造孽呀,……”

……

这样一闹腾,县里的大小头头全没辙了。

法不责众,民心不可欺!

一万多口子人闹事儿,这可不是小事情,这要是闹出人命来,哼哼,可真够人受的!

县长大人急的头上冷汗直冒,一泡尿差点尿在裤子里,“我他娘的这是遭谁惹谁了,刚上任没几天就碰到这种事儿,先前那个小子在的时候你们干嘛不闹啊,我的爷爷们啊,您能不能等等…

”“唉,早知道这样,听老娘的一句话就好了,赴任之前先给祖宗们烧柱香,让他们保佑着我。”

别说,还真有会办事儿的人,跟他一起来的副县长李某,人家是有学问的人,会办事儿,上来之后,二话不说,先让人把柴进堂抬着送进了医院,然后自己掏腰包垫上了住院费,和颜悦色地安慰柴父,“老人家,您别生气,是我们的失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您放心,我们会为您做主的,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

好说歹说,人家柴爸爸总算给了副县长这个面子,知趣地待在医院守着儿子,不去闹事儿了,等着政府给说法,打了人,总不能白打吧。

同样,别的人也被这样劝退,一再被允诺政府一定会为他们主持公道,这场聚会直到晚上九点才算处理完,新县长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

协助县长处理完这件事儿,老宋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还没等屁股坐稳,电话铃响了,妻子冲他努努嘴,手指头往上指了指,比划了一个五,那意思,老宋明白,上面来催了五次了,十万火急啊!

老宋冲着妻子摆了摆手,示意一下,让她接电话。

“喂,张厅啊,…您好,…哦,小宋还没回来,对,…哦,是这样的,城关乡全体村民搞集会,在县政府门前闹事儿。…因为啥,不太清楚,好像说是要告一个叫张大雄的人,…”

“…对,…是这样的,现在还没散呢。等他回来,我让他给您回电话,好,…好,就这样,我挂了。”按照他的意思,妻子回了一通电话,打发了难缠的上司。

“老宋啊,我看你还是别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了,咱们回家种地算了,你看看,这都啥时候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老毛病又该犯了,…你说说,混了大半辈子了,这是图的啥呀。…”妻子一边说着,一边过来帮他揉着肩,捶着背。

“唉,谁说不是呢,我也想退呀,可现在不行,案子压在头上,脱不了身啊,你以为我愿干呀。娘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老子这官当的窝囊啊。”老宋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两头不落人的活儿,实在不好干。

“那,你有点眉目没有?这可是大案呀,马虎不得。”妻子说。

“屁,人家那作案水平比我这当过刑警的人好高呢,鸟过了还掉根毛,可这回,人家连根毛都没给你留,想破案,难啊!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能破,为了你们娘俩,老子也得装糊涂,人家这是善者不来呀,当炮灰的事情,老子可不干。”老宋很为难地说。

“那,上面那里怎么应付?人家可是催了四五回了。”同情地看了丈夫一眼,妻子说。

“那还能咋办,实话实说呗,这案子我这个小小的警察局长破不了,让他们上面派高人来吧,那可是他亲侄子,何去何从,自己看着办吧。”老宋很干脆地说,看来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主意。

“嗯,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办了,大不了咱不当这个官,狗日的张大雄干得那些事儿,死一百回都够了,咱可不能昧着良心办事儿,给孩子们留下骂名,让我说,这事儿,干得好,早就该这样了。”妻子说道。

“你这娘们,那能这样说话,这要是让人张厅听见,还不要了我的命。”老宋说道,确实满面带笑,丝毫没有怪罪妻子的意思。

“他,他还能咋地,哼哼,我看这次的事情可不简单,他能不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还难说呢,要是我,吃个哑巴亏算了,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妻子撇了撇嘴,说道。

“咋了,你听说了点啥,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老宋眼睛一亮,说道。

“哼,这不明摆着吗,人家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杀了人还不算,还要把你们这帮人搞下来,幸亏你有点先见之明,以前装聋作哑,没有出面帮过张大雄,要不然,哼哼…”妻子看了他一眼,说道。

“哦,你是说?…嗯,有道理,你这娘们,跟着我还真长了不少本事。”老宋吧嗒了两下嘴,琢磨了一下味,觉得老婆说的有道理。

“去,老娘会的事情多着呢,你以为我就是个花瓶呀,以后呀,多跟着我学着点。”老婆伸出手指头在他头上点了一下,得意地说。

“是,小生遵命。”老宋说着,心里有了主意,“哈哈,这事儿,老子不管了,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嘎嘎,老大,您这手玩儿的真漂亮,高,真正是高!”X县一中某处角落,一名少年对另一个少年说道,眼睛的崇拜之意,真是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

“靠,没见过世面了不是,这才到哪儿啊,精彩部分多着呢,别急,你慢慢看吧。”另一少年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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