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真相与假象

南凤天抿了抿嘴，故作冤枉的道：“花将军，别说偷那么难听，我们家北柴胡只是好奇，借了你的药去玩，没想到不小心让萧皇子吃下了，他出于好意便带萧皇子回桃花楼试图解毒，可是他又能力有限，是以没办法之下我才来劳烦花将军的。”

明明是赤果果的强盗所为，却被南凤天活脱脱的说成了无意之举。

“北柴胡，前御医总管北山的孙子，原来他也是桃花楼的人，难怪不愿意继承他爷爷的衣钵入宫当御医。”花云鹤轻笑着把话锋转到北柴胡上。

他明知自己没有主动权，对方不愿意说出实情，也就罢了。

看着花云鹤亲手交了一个白瓷瓶给南凤天，看着南凤天告辞离去，渺渺终是忍不住破门闯进花云鹤的书房，那一下子的冲动，连春风都拉不住她。

“爹，我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渺渺咬着牙，对着这个养育她十八年的父亲，满怀感恩之情却又恨意难消。

“你知道？”花云鹤其实早已猜测，桃花楼索要解药说不定与花渺渺有关，因为多年来，他只用过一次墨玉散。

“到底是不是？”她要听爹爹亲口说，才甘心。

“是。”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渺渺听了依然心如刀割。

“为什么？”她咬了咬唇，执着的继续问。

“有些事情知道得太清楚并不是好事。”花云鹤那变幻难测的表情，似是冷淡，又似是语重心长，让人猜不透他安的是什么心。

虎毒不吃儿，为何爹爹可以如此狠心？

或许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为了权势，为了亲生女儿，为了他口中所谓的大局，牺牲她又有什么大不了？

说不定，他还怕她死得太慢，所以才帮助花翩翩计下一个又一个看似跟他无关的局，不然，花翩翩没那么大的能耐。

但这些，她不敢再多问，怕知道得更多只会令自己更加清楚父亲的绝情。

“你是玄月国的奸细，这又是不是真的？”渺渺真是越来越不懂这个爹爹，有这样的秘密竟然藏了三十年。

花云鹤顿了顿，眼角闪过一抹精光：“方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

“是。”渺渺毫不犹豫便承认了，“爹，你为何要当奸细？你知不知道，若你的奸细身份被朝廷发现了，是死罪难逃的。”

“渺渺，事已至此，爹也不瞒你真相。”花云鹤语气突然软了不少，“爹身为玄月国臣子，理当竭力为国效劳，当奸细虽不是我初心，但无奈身不由己。然而，爹我万万没想到，在中原时日久了，我竟几乎忘记了自己是玄月国人，只想一直如此安稳过下去，于是……”

“于是你背叛玄月国了？”

“没错。”

渺渺震怒不已，自己的爹爹竟然不单只是奸细，而且还是叛徒。

“渺渺，你别怪爹，既然爹归顺中原，自然要替皇家与朝廷分忧。”花云鹤的表情何其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