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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无法理解(下)

王权,为何?通俗一点的翻译就只是君主的权利,一个至高顶点所能控制事情。

但这样的说法是错误的,王权是无法停止的毒药,当它在一个人的手上并且蔓延到整个世界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世界的一切都将归这个权利所掌控,生死,存在,对错。一切的一切都将会被颠覆,一切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将会存在的,只有在那黑暗的历史之中不停歇不停止的黑色波澜,若还有人能够存活,那么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无休止的统治。

卢克斯透过窗户眺望外面那白茫茫的世界,而这样的世界他整整看了两百年。立于在城堡之中除了偶尔的外出和沉睡,他的全部时间都放在这个甚至没有春夏之分,只有寒冷刺骨的冬季的岛屿之上。

他喜欢雪,即便看了两百年这样一成不变的景色他依然是喜欢雪,因为那是没有任何污垢的颜色,不被这个世界的那些令人厌恶的颜色所渲染的颜色,就和他的体毛一样,白色,污垢的白,在他刚刚诞生的五十年之中,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赤身裸体地漫步在白雪岛屿之中,让自己身上的毛发和与世界融为一体,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拒绝他。

不论在城堡之中,还是在岛上面居住的那些同族的眼中,他,都是一个不详的存在。

是的,他,卢卡斯·比斯科迪。是个被诅咒的存在,自诞生开始世界就厌恶着他。

比斯科迪家族,家族历史足足有六千年,是从开元之前就存在的一个巨大的种族,他们身体中流淌着在那悠久的远古之中被誉为最强其中之一的血脉,并且血统流淌在作为混血的他们这些进化种的体内也是极其优秀,而如此高贵的血脉带给他们是除了强大的力量之外,还有格外悠久的寿命,自开元之前就存在的家族,到现在的家族当家,仅仅是十二代而已。

其中最长寿最强壮的家族统治这个远古的家族足足五百年,当然和他们那悠久的寿命相称的,还有他们那跨越了种族言灵的能力,他们能够超控风暴冰霜等两种不同派系的言灵。

大约在两百二十年前,第十二任家主也就是卢卡斯的父亲,在他四百岁的时候有了他的第三个儿子,也就是卢卡斯·比斯柯提,然而这个孩子在降生的时候,并没有像百年前他们弟兄一样,一出生就能张开眼睛以那双天青色的瞳孔像个幼小的君王一样审视着他的父亲和母亲。卢卡斯,再诞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很虚弱,虚弱道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没能睁开眼睛的他仿佛是受了虚弱诅咒一样,而且更为令人费解的是,比斯卡特家族建立在一座远离人迹的海岛之上,而他们的宫殿则是建立在这座海岛的据探测,往后两千年都不会喷发的活火山之上,但当他降生不到两分钟的时候,猛烈地地震之后是火山那毫无征兆地喷发!

那一夜不仅仅是比斯科迪的家族基业被半毁,就连卢卡斯最出色的兄长都死于那场大火之中,而卢卡斯本人也是在那踌乱之中被遗忘在了燃烧着的宫殿之中。然而当火山的喷发被当时比斯柯提家族最强的五人强行镇压之后,他们发现,还在襁褓之中的卢卡斯,居然在火场之中悠然沉睡,火焰明明就在他的身上燃烧,他却没有一点的事情。

更加可怖是天空之中的火山云突然间电闪雷鸣,在短短的几秒之中就化为通天彻地的雷海,雷电的海洋在下一瞬倒扣了下来,雷电将卢卡斯完全吞没,在那场狂暴的雷电之中,所有人都能听见卢卡斯那欢呼的啼叫,他在高兴,他在开心,那一开始虚弱无比的身体居然在那个时候强壮了起来,并且所有人都看见了明明是在光芒炫目刺眼的雷海之中,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婴儿睁开了眼睛,那双天青色的双瞳在审判着天地!

在过后的一周时间之中,凡是比斯柯提家族诞生的幼儿都会莫名其妙的去世,不论是血统多么优秀的副家长的幼子,还是血统平庸的女仆和男佣的婴儿,甚至是整个海岛上面流淌着比斯柯提家族远古血液的住民们,都毫无列外,在诞生出来的时候就化为了死胎。而在那段时间最多的便是卢卡斯那欢呼的幼啼。唯有他,作为唯一的幼子诞生于整个岛上。

这个孩子是被诅咒的!

他是杀害我们孩子的恶魔!

你就不该出生!

这样的话语和决定在卢卡斯诞生的那一周就已经爆发到了一个连比斯科迪家族都无法压制的程度了,公开处刑这是对卢卡斯当时的最高裁议,没有人能够阻止,没有人能够取消,比斯科迪元老院的决定是绝对,即便是当时的家主爱德华·比斯科迪,卢卡斯的父亲也无法改变。即便是检测出卢卡斯那超越比斯科迪家族中所有人的优秀血统都不能挽回这一决定。

处刑是在海岛的背面祭坛上面进行,在那里这个幼小的躯体将会被三十二根专门为他打造的细小青桐柱贯穿躯体并且钉在海面上他们建造的巴比伦通天罪塔上面直至血液的流尽。

然而,没有人能够想得到,在即将处刑的那一刻,从天而降的巨大雷电,自地面喷涌的熔岩将周围的全部化为灰烬,在被熔岩淹没又被雷电命中的黑色祭坛上面,卢卡斯依旧欢快的啼笑着,同时巨大的意志贯穿天地,仿佛一位远古的君王降临,在场的所有存货之人无不在此意志之下颤抖。而这个巨大的意志就这样包裹着卢卡斯然后消失。银白色的烙印在他的心脏部位不断闪亮。

没有能够杀死这个孩子的方法,任何想要杀死这个孩子的人都会被守护他的力量化为灰烬。

这是在当时的那件事情之后所有人都了解到的一件事实,这个孩子无法被杀死,所以他们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将其遗忘。

“真黑啊,就像我以前居住的地方。”卢卡斯这样说道,走在黑色的走廊之中,在两边墙壁上面被点燃的蓝色火把让宫殿的走廊看上去个外地阴沉和诡异,这让卢卡斯想起了他在刚刚诞生的十年之中,所居住的那个小小的房间,和这里一样漆黑色的小房间只有他自己,除了每天来给他送食物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没有人和他一起说话,没有人和他一起睡觉,没有人陪他一起玩耍。

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直都是.......但快了,很快他就是一个人了。

远古七王的苏醒将无法避免,他们必将在这个时代全部苏醒,到那时他们身躯将摧毁现代的文明,他们的翅膀必将挂满人类的骸骨,整个世界都将会成为进化种的世界,在远古神的背影下世界上的一切的一切,都将被重置。

爱德华·比斯柯提今天有些心血来潮,不知道因为是什么原因的他此时正坐在比斯柯提家族议会大厅中最高的位置上面审视下方。

他抬起自己苍老的手臂从衣兜中摸出一块几乎差不多跟了他两个世纪的怀表,上面的时间才是晚上十点左右,因为他的年纪实在太大了,六百岁的年龄让他的力量越来越强盛的同时,身体也是无法承受力量压力,开始越来越不行。

进化种的衰弱是毫无道理,毫无征兆的,在前一天你可能还能够释放出能够轰飞一座山的言灵,但过一天你却只是起床这一个动作就会让你精疲力尽。故此,一般在这个时间中他已经睡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他似乎有些精力充沛。这样的感觉似乎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感觉到了。

当他正准备从自己家主的位置上面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大厅那扇沉重的石门被人推开了,接着火光他看到的是那张令既爱又恨的脸庞,是的,他爱他,天下之间有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呢?更何况这个孩子继承了匹敌甚至超越你本身的力量的血统的时候。但他却又恨他,两百年前的那一切的一切,令他无法忘怀,当时正值第一次的世界大战,希特勒的法西斯大军在对欧州世界开战的同时,他的部下之中,那些进化种也是在暗地和联军的进化种进行着厮杀。

而作为联军的其中一份子,比斯柯提家族付出的代价可谓不惨重。而在那个年代,一年时间出现的孩子将会是比斯科迪家族下一代的延续,然而,这样的延续因为卢克斯的出现全部断绝。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爱德华的话语中没有任何能被算作父子亲情的语气,冷漠刻板让人觉得他是在对一个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存在的话语。

“我知道,这里不是我这个不该出生的人来的地方,我也明白我甚至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和爱德华相反,卢克斯口吻很尊敬,完全就是一个在阶级家族之中孩子对德高望重的父辈说话的标准口吻。

“那你还不滚出去,难道是想让我亲自.......”

“如果我就是想让你亲自动手呢?”爱德华的话语被卢卡斯直接打断,他抬起头平视着自己的父亲,这是他在两百多年之中第一次这么做,在过去他畏惧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的出生,因为自己的罪孽他从不敢和自己的父辈平视说话,低着头的他只想让自己的罪孽减少一些,哪怕是一些。但现在不需要了,是的,不需要了!

“你想做什么?”一股危险的感觉让爱德华全身汗毛倒数,属于进化种的身份他体内的远古种基因在告诉他,危险,有危险,强大的危机正在将他全身笼罩。

“.........呵呵”卢卡斯只是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就是这一步,他彻底踏入了这个在过去两百年时间之中从未踏足过的大厅,轻盈的脚步声落在爱德华耳中却不亚于一并重锤的猛击!因为,他进来了,他无视自己的命令进来了!

爱德华的惊骇还未完全消失,卢卡斯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都达到了一种全面爆发的边缘,因为他说出了在这二十年之中爱德华最不想听的那一句话。

他说:“父亲......您老了。”

狂暴的元素能量自爱德华体内爆发,气温就像是被人瞬间降到零度那样,温暖的大厅瞬间就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实的冰霜!而他就像是一头被狼群中年轻强壮的雄狼给挑衅激怒的老狼王一样嘶吼道:“你想死么!我的儿子!”

“您知道么,父亲大人,狼群啊,每一头阿尔法狼的位置持续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五年,在过后阿尔法狼将会受到一头在狼群中最强壮的贝塔狼,或者一直流浪的欧米伽狼的挑战,如果挑战者失败,狼王的统治将会继续持续两年,直到再被挑战者挑战。”他说,随后卢卡斯无视这强大的力量,继续往前走了一步,比爱德华更加强大的力量爆发冰霜的凝结被打断,爱德华的力量被阻止!

卢卡斯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反则,如果狼王被击败,他的脖子将会被咬断,那只贝塔狼或者是欧米伽狼,将会继承他的力量和地位成为新的阿尔法狼。”

说着,他又往前踏出了一步!力量开始爆发,冰雪的领域开始崩溃,他们变得摇摇欲坠终于是在五秒钟后被彻底摧毁!而领域的使用者爱德华·比斯科迪就像是被人很推了一掌的老人一样,椅着坐在了他身后的座椅上面。

三步击溃自己父亲的领域,击溃了比斯科迪家族之中最强前一代的力量,卢卡斯显得十分轻松,他说道:“您老了阿尔法狼王,我的父亲,而我,就是那只贝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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