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三章 认识力量
在他的脚下，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不清楚，他也不想清楚，他唯一想要当做他全部主体的一点便是，战胜他，活下去。
苍白色的身影在地下室没有动，他似是知道唐文夜会回来那般并不追击，只是在这里等待着他，而当唐文夜跳下来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可以看见的是，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轻微的上扬弧度。
“为什么回来呢？不和她们一起逃走么？”苍白色的身影开口，他的声音很平静，以很标准的中文说话的他，似乎比起立刻动手来说，他更偏向和对方谈话，理解对方的思维。
“你会追上来的。”唐文夜对对方说的是中文这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他很快就了解到进化种的学习能力十分强大，一个人掌握着好几国的语言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因此会说中文对于一个进化种来说完全是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这是自然。”似乎是对唐文夜的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进化种双手抱胸的动作放了下来，角质的锋利利爪开始舒展开来似乎是在下一刻就会发动攻击，但唐文夜却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姿态，因为他知道对方不会攻击的。果不其然进化种只是伸出爪子挠了挠他一头黑色的长发继而开口到：“没有任何物种会放弃自己的猎物，更不要说是会给他带来无限可能的猎物。”
听到对方所言，唐文夜脸上出现一丝淡笑，他的笑意很淡，也很冷，就像是一把从冰中取出来的刀一样。“因此我更加不能离开，你会给与她们的绝望是假的，但同样，你给予她们的希望同样是假的。但有一点将会是真的。”
唐文夜抽出自己腰间的两把太刀，白色的长船斜指进化种以绝对冰冷的语气和严词的话语勾勒出最纯粹的杀意，他平淡轻语：“你将会死在这里。”
“嗬.....”犹如一点声音倾泻漏下的语调，进化种的脸上都覆盖着白色的鳞片，使其让人无法认清他是谁的同时，也无法读懂他脸上出现的表情，然而在这一刻，唐文夜居然读懂了他的表情，他在笑，在强憋着笑意......
“很好笑么？”
“是啊，很好笑，认不清自己力量究竟何为极限的虫子总是会向着能够挑战神，但一旦真正的作战之后他们才会明白相互之间的差距，那差距.......”
“远的就像是苍穹与深渊！”进化种发出嘶吼！巨大的不明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向唐文夜，被赋予了压力形态的力量犹如一台台最高速度撞击而来的坦克车，地下室的房层地基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中就发生了巨大化的变形，地基被直接扭曲的不成样子，下面的房间更是像是被一只手捏碎的塑料模型那样支离破碎！
碎石和建筑物之中的钢筋犹如一把把利剑或者匕首刺向唐文夜！
“苍穹于深渊？比喻不恰当。说不定.....”唐文夜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淡彻的感觉，他笑了笑，他忽然想到今天可能是他到日本来的时间中笑的最多的一天，尽管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他不做些什么的话，下一刻他就会被那个进化种扩散的力量形成的压力将自己挤压到全身骨骼碎裂，内脏成为不可复原的粘稠物，又或者在这之前自己就会被钢筋水泥之类的物体打成筛子也说不定。
只不过，他早就知道了怎么应对对方的力量。
周围那具有巨大压力的力量被一股强大的立场激地逆飞出去，从唐文夜胸口那枚小小的晶体中里生出了无与伦比的力量，那是蚀骨的狂风，四射出去，把雨水和灰尘都挤压出去，要把一切都拍空。围绕着唐文夜，是一个半球形的场，空气高速旋转，形成一层无形的障壁。将一切想要进攻向他的物体全部撕碎！
“差距说不定比你想象中的要小的多。”
“风系言灵·风王的铁壁。这就是你的言灵么，不，是你复制出来的力量，并非真正的风王铁壁。”进化种一眼就认出了唐文夜这股力量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是叫风王铁壁么？我不清楚，但我只知道它还能这么做。”
唐文夜向着进化种走去，淡金色的瞳子仿佛燃烧起来，在地下室昏暗的环境中他的眼瞳亮得灼目。进化种根本没有去思考思考，只是本能的抬起手操纵着数十根犹如战矛的钢筋射杀向唐文夜，然而结果却是无一命中，钢筋触及强大的空气旋涡表面，就立刻停止，高速运转的空气原本是以撕碎对方为存在，但奈何钢筋的质量并不如人体那般柔软，因此那一根根钢筋在接触到铁壁上面的瞬间，便是斜飞出去。风王铁壁原本就是用于防御的言灵，但强化到极致的时候，空气旋转构成的防御坚硬如铁。并且犹如一台高速绞肉机！
“想用空气流撕碎我么？”见到越来越接近的唐文夜，进化种语气中已经出现了嘲笑的感觉。他这样说道：“风王的铁壁，其原理是以自己为中心制造出一个牵动周围空气的引力圈，并且将引力圈范围之中的所有空气以加一数十倍的速度高速运转，其原理和腾云之风相识，只不过一个是速度，一个确实防守，而风系的言灵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没有了空气风系的言灵便只会成为摆设！”
进化种嘶吼，周围的空气中犹如被置放了无数台大功率的真空抽动泵，以十分夸张的速度将周围的空气全部抽离，并且从唐文夜之前跳下来的入口处冲上天空，唐文夜身体周围的那层有形的空气铁壁在飞快地减弱，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妙，因此高速奔跑接近那个进化种，两把刀已经举起再给他两秒，两秒钟他就可以将这两把刀砍进对方的脑颅中！
但是他却做不到，伴随着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到最后唐文夜甚至无法维持风王铁壁的程度，反观对方的那股压迫性的力量反而是越来越强，越来越强！随着最后一丝空气消失的时候，唐文夜也被彻底地控制在了原地，他的刀已经砍下，距离进化种的额头只剩下不到三厘米的距离。只要再给他一瞬，他就能直接从力量跨跃到爆炸性力量的程度，将眼前的这个进化种砍成两半！
那确信胜利的绝顶瞬间，本应一闪而逝的刹那，不知为何却像永远定格一般持续着。就像时间本身静止了一般——
不，事实上静止的不是时间，而是他本身。
就在剑锋即将触到敌人的瞬间，唐文夜的手脚、肩头、腰间直至剑身都被坚固的锁链束缚住了。
那并非真实之锁，而是之前具现化将他浑身的骨头都想要压个粉碎的压力，形成的锁链！因为它本身就是无形态之物，就算是被赋予的形态也并非物理的力量能够挣脱，这种锁链，与其说它是锁链倒不如说它是一种规则！一种绝对不许对方挣脱的规则！而规则，不是唐文夜用力量就能挣脱的！
“所以，我不论是看小说或者是玩游戏，都讨厌死了魔法师这个职业.....”
没有悔恨，也没有不解。有的只是一种对于自己这种行为的嘲弄，他觉得自己很可笑。溢出鲜血的嘴角中泛起一丝苦笑，在被控制住之后的瞬间，进化种的手臂就已经穿透了唐文夜的胸膛，而对方却是在刺穿他的胸膛的时候避开了里面的脏器，只是血肉被打穿，对于进化种来说伤势依旧不算太严重。
只不过，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贴着对方那苍白冰冷的鳞片跳动，那种奇怪的感觉让唐文夜说不出来的别扭。
空气在一瞬恢复了，但唐文夜无法使用风王铁壁，他不敢使用，因为风王的铁壁是将使用者身边半径三米位置的全部物体全部排除在外，但是对方的手臂确实是穿透了他的胸膛，如果使用风王铁壁的话对方瞬间被排除在外的时候，说不定会将他的内脏直接拽出来！因此他不敢使用。
“认识到力量的差距了么？清醒了么？”
“啊，清醒了，我一直很清醒。”
他的脑袋此时清醒的不得了！
并且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唐文夜只知道自从自己在直升机上面醒过来之后，他的记忆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他脑袋中似乎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图书馆，所有的知识涌入脑海的瞬间，一瞬间让他明白了许多事情，处境，计划，更多的还是有关于自己的能力，不，在那清醒的思维中，这种力量似乎是被叫做言灵，不过在繁衍了几千年的时代之中这种力量也有过被称为魔术的这一说法。
不过，唐文夜根本不在乎这股力量的称呼，对他来说能用，能战斗，能够蹂躏对方就足够，并且更为重要的是他明白了自己的言灵的使用方法。
那是一种得知了如何使用之后效果强大的足够将使用者本身都给吓到的极强力量，总而言之，唐文夜在一开始理解到自己的力量是什么的时候，震惊的时间从他被抓进来再到萨·卡夫斯基到来之后的时间，足足十多分钟！
“并非命令么？自【零】开始。到【无限大】为终点，从而衍生的无限的可能和威力。”
唐文夜这样低语着，他放松了自己的双手，两把日本刀斜落到地面，锋利的刀锋笔直插入地面，犹如战士的墓碑。
其实根本用不上这两把刀，不是现在，而是一开始的时候。在他清楚自己的力量到底是属于什么之后，他便明白，自己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武器。
这种力量并非命令，而是介乎于在创造和幻想之间并存的能力，又虚无开始诞生，完全由使用者的幻想而诞生出各种各样的武具，防御，甚至是别的能力。
正如唐文夜所说，他很讨厌魔法师这一类的，但他现在却不得不充当那一类的存在，因为现在能让他拜托这一困境的只有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