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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荒原雪

第33章 荒原雪

颜如玉一怔:“你让我走?”

萧焕也是一怔:“难道你不想走?”

颜如玉叹了口气,道:“拜月教早就没了,我要去哪儿?”

萧焕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天大地大,总该有你去的地方吧。”

颜如玉道:“不行,我要把牢底坐穿!喂,酗子,你给我请个保姆,我不想走了。”

萧焕怒道:“兵荒马乱的,我去哪儿给你请保姆?赶快收拾一下,滚蛋!”

颜如玉怔了怔,转头望着龙飞天的尸体,目中泛起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过得半晌,她一声轻叹,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凄凉的声音还回荡在塔中,但颜如玉已是踪影不见,她已出了伽蓝塔。

萧焕将龙飞天葬在了伽蓝塔旁,他在坟前立了一块木碑,上面没有刻字。孤零零的一座土坟,一块没有字的木碑,显得说不出的凄凉。

萧焕伫立良久,转过身,一步步朝岛中走去。

岛上的道路很多,但房子已经不多了。因为有很多房子已经坍塌,或是被火焚烬。此时的碧落岛已如同地狱黄泉,萧焕踏过这遍地的尸体,走过这满地的鲜血,来到了一间房前。这里是他曾住过的地方,他信脚走着,居然来到了这里。

房门已经开了,在经过一场浴血鏖战后,房门当然是开着的。萧焕一走进去,便看见了那张花梨木方桌。他曾坐在这桌旁喝过酒,也曾想过心事。

此刻,他心里依旧有心事,依旧烦恼,但桌上的酒却已不在。但桌上也不是光秃秃的,因为上面有一张纸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笺。

萧焕快步过去,拿起了这张纸笺。

但见字迹圆润娟秀,透着一股清灵之气,显是出自女子的手笔。他定睛望去,只见上面写道——

“跋涉千里来向你道别,在最初和最后的雪夜;

冰冷寂静的荒原上,并肩走过的我们,所有的话语都冻结在唇边;

一起抬头仰望,你可曾看见,七夜的雪花盛放了又枯萎,宛如短暂的相聚和永久的离别;

请原谅于此刻转身离去的我,为那荒芜的岁月,为我的最终无法坚持,为生命中最深的爱恋,却终究抵不过时间。”

萧焕痴痴地望着这张纸笺,不觉已是泪如雨下,他泪眼朦明中仿佛看到了心目中那张最美的脸,他喃喃唤着:“月儿,月儿呀,月儿呀弯弯照我心……”

这是伊明月写的,因为萧焕认得她的字迹。一时间,萧焕脑中弥乱纷飞,像是个北风飘雪片的天空。

“跋涉千里来向你道别,她又要去哪里?这纸上的字迹还未干透,莫非她才离去不久?”心念及此,萧焕当即飞步出屋,向岛外掠去。

出得镜湖,萧焕蓦地心中一片茫然。人海茫茫,他要到哪里寻觅,寻觅他的最爱?

他呆了一呆,突地心中一跳:“怎么把那笙妹子忘了?李镜花既然来到了这里,她想必已经回家了吧!”他心念一动,便展开轻功,朝万花谷奔去。

万花谷中白雪皑皑,冰冷寂静。薛那笙根本没在这里,不仅她没在,而且这谷中已没有人。

“难道李镜花并未将那笙妹子送回来?那她又会在哪里呢?”萧焕一声长叹,一步步朝谷外走去。他没走多远,便见前方的雪地里盛放了朵朵红梅。

他不禁一怔,到得近前,心头一震。这些红梅并非真的梅花,而是一滴滴的鲜血,顺着大道延伸向远方。

萧焕不禁暗忖:“莫非这里也经历过一场厮杀?”这里的确经历过一场厮杀,因为离此不远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他们的服饰很杂,似乎各门各派的人物都有。

“李镜花率领的各大派高手曾遇到过强敌?”萧焕心念一动,便顺着血迹一路寻觅而去。

行出里余,来到了一个山坳。这里的尸体更多,服饰更杂,其间还有数十具胸口上印着一个惨白的骷髅头的尸体。这些都是护花宫的人,他们穿的是护花宫人的服饰。

冷风吹过,浓浓的血腥气味弥漫开来。鲜红的血并非只在这些尸体身下,大道上也有,一行行的鲜血。这一行行的并非只是鲜血,还有脚印,嘈杂的脚印。

“李镜花跟护花宫不是一伙的吗?他们怎么会厮杀呢?难道为了银子?”萧焕眉峰蹙起,循着这些脚印,一路走去。

不知不觉,残阳西坠,暮气四合。冷风吹来,寒气侵人,鲜血突然断绝。

“李镜花等人去了何处?”萧焕游目四顾,但见里余外有座荒庙。是荒庙也是破庙,这座庙已是断瓦残垣,破败不堪。这样的庙里会有人吗?

萧焕推开庙门时,便看见了人,数十具尸体。这些尸体中赫然有“三怪人”中的‘魔掌搜魂’阴绝杀。但他并非安然地躺着,而是将一只手掌插进了一个人的心口。这是个头戴乌纱、身穿官袍的虬须大汉,正是护花宫的三大殿主之一的转生殿主。

“看来李镜花真的跟护花宫翻脸了,当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啊!”萧焕轻轻绕过这些尸体,来到了殿门前。大殿中会不会有人呢?

萧焕走到门边,便听见了人声。他当即隐在门旁,凝目向里观瞧。只见大殿中立着三男一女。男的是李镜花、铁正和“佛面阎罗”鸠七刀,而那女的竟不是“千手罗刹”萧九娘,而是护花宫主“九嶷王”雪满天的妹妹雪曼珠。

鸠七刀虽号称“佛面阎罗”,但他此刻的面容绝不像佛,而是阎罗。他正用这阎罗般的面孔面对着雪曼珠,他眼中已射出了森寒的光。然,雪曼珠却浑若未睹,她冲李镜花笑了笑,道:“你想怎样?”

李镜花冷冷地道:“难道你还不知道?”雪曼珠摇摇头:“我不晓得。”李镜花未及开口,便听鸠七刀恶狠狠地道:“老子来告诉你,我……”

“老鸠,别急嘛,斯文一点儿。”李镜花道。

“明白。”鸠七刀吼道,“曼珠小姐,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今天便是……”

“好了,我知道了。”雪曼珠道,“你们为何要跟我过不去呢?我只是一个弱女子……”

“闭嘴!”李镜花怒道,“你举手之间便杀了我数名手下,你还说你是个女子?”

“我就是个女子,不信的话,你过来摸一摸呀。”

“摸?好嘞——”说着,李镜花便迈步朝雪曼珠走去。

“李公子,小心陷阱!”铁正忽道。

“哇塞,我险些上当了!”李镜花吁了口气,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曼珠小姐,我们本是很好的盟友,你却背叛了我!”

“背叛?”雪曼珠淡淡一笑,“我从来就没有归附过你,又何来背叛呢?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难道你不清楚?”

“我懂。”李镜花咂着嘴,“可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何门何派?你姓甚名谁?你……”

“好啦!”鸠七刀叫道,“李公子,别跟这小娘们废话了,我们动手吧!”

“是呀,我们*吧!”铁正接口道。

雪曼珠脸上变了颜色:“你们……你们真的要宰了我?你们真的……再考虑一下吧!”

铁正哈哈一笑:“还考虑个屁呀,我可以不杀你,但我必须强奸了你!”

“就凭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熊样,老娘看不上你。想强奸我?我呸!”

李镜花微微一笑:“俗话说‘猛虎不敌群狼’,何况我们都是色狼,你完了,你完蛋了!”

“完蛋?我……我没有蛋蛋呀,怎么办?”雪曼珠柳眉紧蹙,面现难色。

“这女人太浪、太骚,我受不了,我……我无语!”铁正呼呼喘着粗气。

“废物!”雪曼珠咯咯一笑,“我若是你们,早就溜之大吉了。伙计们,快滚蛋吧!”

“怎么?”李镜花哼了一声,“莫非你还想反抗?”

“No!”雪曼珠道,“我要出手了,我的手法非常玄奥,无影无踪、无从寻觅。”

李镜花一怔,忽然哈哈大笑:“我以为吹牛是男人的专利,没想到女人也好这一口,真是……”

“真是什么?你说呀!”铁正道。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李镜花搔着后脑勺,“对了,那我倒要见识一下了。”

“好嘞——”雪曼珠话音甫毕,李镜花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天上地下,竟是无人看清雪曼珠是如何出手的,她的手法果然无影无踪、无从寻觅。

鸠七刀和铁正相视一怔,随即携手冲了过去。

李镜花用力推开他俩,吼道:“不用管我的死活,快杀了她!”话落,铁正和鸠七刀却是一动未动。

李镜花蹙眉道:“难道你俩也想叛变革命?”铁正道:“你言重了,我不管别人怎样,反正我是不会做叛徒的。只是你受了重伤,我们怎能不管你的死活呢!”

李镜花眼皮一坠:“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们快动手,麻溜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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