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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兄弟

想及此,她蓦地晕眩了一下,原来苦逼的人生之所以苦逼,不是因为遭遇了苦难,而是因为他们总在被命运大神调戏。

人生如戏,但戏总不如人生精彩。

但那晕眩只是刹那,很快她就强迫平静下来。她努力让自己往好处想,她,刘恩恩,只是穿越女而已,她不是玉琼隐,此情此境,搁在真正的玉琼隐身上,那一定是造化弄人,要多苦逼有多苦逼,但如是搁在她一穿越妞身上……好像就没那么戏剧了。

她一穿越妞儿,不小心误入贵宝地,所求者,现世安稳而已,狼族与兔族的恩怨,真心不关她事。玉琼隐该怎么对待天晓星,更是真心不关她事。她没必要把自己陷入家仇国恨那么大的生命命题里。

她咬着兔牙,竭力地翻找理由减轻自己的代入感。并且在一番宽慰后,心情的确稳定了不少。

但是,就她自己亲身经历的那些事,尤其是祺云谷被变卖的事,她就难免对天晓星恨得牙根痒痒。

丫就一变态浑蛋,想要玉魄就直接杀了她们,取玉魄就好了,可他想得那都是什么凹糟主意,还当众变卖,还脱衣会——呀呸,脱你妹啊。

但是,他既是狼王,为何还会被追杀?还会被虎族逮到?难不成,狼族正在发生宫延秘变?

这这这……古人就是讨厌,没事就喜欢搞阴谋。尤其是宫廷阴谋,中国历史,全让这些宫廷阴谋给占据了。

一时间她思想之河开始源源流长,有从雪山走来,一路奔腾到海不复还的气势,毛团就任由她想,他只是呜呜地吹着竹叶。刘恩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再惊讶下去,也不能改变现实,由是只能叹着气装高深:“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她摊着爪:“别人总以他的年纪对不上为由,不敢往那上面想,我却知道他年纪对不上,是因为他失了灵力,导致面貌变小,他断是那人无疑。”

“那你在他面前装做不知……”

“他不想说,我就满足他的隐藏之心。”

“你比我想像的要聪明。”

“生存之道而已。我已告诉公子我所知道,公子也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你既然打听过他,难道不知他身边的影子……”

“抱歉,我没注意到那些。”

“看来你打听的不够仔细。”

因为存着那人或许不是狼族,而是人族的想法,她的确没有就狼王的事,仔细向旁人打听过。“你说你是他的影子?那你该总在他的身边才对……难不成,你是他的护卫?但又不是太像。”

“哦?我不像护卫?那像什么?”

刘恩恩想说你丫就像一整过容的功夫熊猫,但话到嘴边却支唔道:“他那人冷淡,但对你,似乎比较热络,不像是主子对护卫的态度。”

“但也不是我们之间本来该有的态度。”毛团笑笑,脸上表情轻松怪涎。

“你们之间本来该有的态度?那是什么?”

“兄弟!”

刘恩恩万想不到得到的会是这么个答案,不由迟疑写道:“兄弟?”

毛团的眼睛平复上去,又变得呆板:“既然姑娘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生来本来什么也不是,在山野是自由自在的生长,但有一天,有一个男人牵一个脸上有疤的男孩找到我,对我说,他是我的父亲,而那个有疤的男孩,是我的兄长。”他无所谓压着椅子,无所谓地侃侃而谈,夹霜夹墨的发丝随着他压下又摇起的动作,微微摆动:“后来,我知道男人是狼族的王主——天海涯,而那个脸上有疤的孩子,就是我的兄长,他那时是狼族的王子,此时已成为狼族的王主,他就是天晓星,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叫天晓风。”

“天晓风?”

“是啊,我本来无有名字,直到那个男人找到我,并为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你既是他的亲弟弟,为何对他,却……”

“却只有恭敬,而无兄弟情义?”毛团声音里有了一种轻漫的戏谑:“我是杂种,我母亲是狐族。虽然姓天,但身份血统并不为世人承认,所以,我的兄长,亦是我的主人,我虽是他的弟弟,却也只能半仆半臣。在狼族,没人叫我的本名,天晓风,因为那会让他们觉得耻辱,大伙都爱叫我毛团。你以后也叫我毛团就好。”

杂种?刘恩恩脑袋抽筋,立即想到了杀生丸和犬夜叉。他们苦苦相寻,苦苦争斗,又苦苦相爱……叉叉和杀杀是一对啊,兄弟*什么的最有爱了,尤其一个兄弟是杂种,这简直就是必然要开花结果的纠缠恋情啊!

如此推断,天晓星和天晓风应该是一对吧?想到初次柳林偷窥这兄弟俩见面,天晓星对天晓风说话,柔和而安抚的声音,又想到适才客栈之中,天晓星一味护持,让天晓风和自己先走,他断然断后的决绝,就立即认为自己的推断有了事实依据。(注:杀杀是犬夜叉的哥哥是杀生丸,是纯正血种,而犬夜叉则是人类与妖怪的杂种。)

天晓风哪会想到在刘恩恩三瓣嘴,长耳朵的面目之下,深深掩藏着一颗腐女之心呢?又哪会想到她无节操地将自己和天晓星送做堆了呢?对于自己的情况,他不欲再多说。将竹叶收拢入袖:“马上要天光了,他没追来,想是那些尾巴不好打发,你先睡吧,我要起个阵法,探一下天机。”

他说着,起身去了,留下刘恩恩一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确定了朗红红就是狼王天晓星,她开始猜度他把她捧于手间,或者塞进衣衫里,或者偶尔把她摆在盘子里的心情,他在把她当午餐吗?他那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看她?他是在感念她的救命之恩,还是把她当成饲养的家畜,等她上了秋膘,就杀杀吃掉?她有些困顿,有些惧怕,又有些愤忿,还有些隐隐地遗憾和不明所以的酸涩。不管她是不是穿越的身份,也不管她与他有过什么样的恩怨,就她穿进的这具身体是兔子而言,她都不该再与一只狼有什么纠葛。

毕竟,狼与兔,那就是吃与被吃的关系啊。

下一步要怎么办?思量良久,刘恩恩再次意识到,自己有大神做靠山的日子要结束了。她得准备再一次的逃亡。又或者,她得准备再一次自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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